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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太熟的。我也就四五岁那会儿在他家生活过半年左右。”顿了顿,忽然灵光一现,“你对我有印象吗?”
李思尧看了我一会儿,摇头,“没有。也有可能忘了,怎么了?”
“没什么,陈引说我们小时候认识,但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很正常吧,四五岁的事儿。”
是啊。我认同得不能再认同。
大概全天下也只有陈引这么小心眼了吧,认不出他,还给我脸色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晃过一道手电光。近了,是陈引,身后还跟着小胖。
“哟,小胖,你也来了?”李思尧抬手打招呼。
小胖吃着红薯干,歪头看我们桌上,“花婆婆说家里人多很热闹,让我过来一起玩。你们在打牌吗?”
“是啊,你会吗?会的话我们打双扣啊!”李思尧脸上还贴着白色纸条,随说话的气流扑簌乱动,像奇谭里的妖怪。
我忍俊不禁,陈引却瞥我一眼,也挺好笑的样子,“半斤八两,你好意思笑他。”
“……”
你不怼我一下不舒服是吧。
我忍了忍,把脸上纸条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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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李思尧以后,我的日子终于不那么无聊了。隔天,我们三个加小胖,一道去钓鱼。
我一次都没钓过鱼,好在有李思尧这个熟手。跟着他挂饵,甩竿,换饵,好歹有模有样了。
陈引则抄着手,在一旁看小胖。
小胖人小,甩竿软绵绵的还没什么准头,经常勾进岸边的草地里,要不就是挂底。陈引收拾了不知几回烂摊子,他没发火,小胖倒是崩溃地嚎起来,“呜呜呜,陈引哥,我不钓了呜呜呜!你看钩子都钓没了!”
太阳晒着,陈引懒洋洋的,拿了个新的钩子帮他换,语气很淡定,“怎么没了,这不是还有吗?”
“那鱼一直不来啊!”小胖继续跳脚。
“性命攸关呢,它当然得小心点。你当娱乐,对它可是大事。”陈引说着,把鱼竿递给小胖,“行了,钓吧,再说话鱼都跑了。”
小胖扁个嘴,看着那竿,像在经历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大概是让陈引轻描淡写的态度影响,还是接过了竿子,又甩了出去。
没想到初见时冷着脸的债主,对小孩儿还挺有耐心的。
仔细想想,除了对我,他好像没对其他人甩过脸色。
我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不会真欠过他一笔大债吧?
走神的片刻,手中鱼竿忽然往下一沉,随即剧烈抖动起来。我始料未及,整个人被往前一拉,知道这是鱼来了,踉跄几步站稳,使劲往回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