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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又看看他还没挪窝的室友,无声地发出了质询。
“不给他们当电灯泡了,”徐北陆一副心怀坦荡、事出有因的模样,而后,又定定看着我,“还是你要赶我走?”
“……”
这句话问得诚挚,还有那么点示弱的味道,要是去年冬天,我大概还会被蒙蔽。
眼下却怎么说也不会上当了。
徐北陆,就是个披着纯良外皮的小狼崽,心眼子八百多个。
“我赶了你就会走吗?”我反问他,转身往山上走去。
“会走,”徐北陆跟着迈步,倒是答得挺快,又说,“不过会很伤心。”
“……”
该说不说,我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这小子时不时的一个直球。
言语上,我向来没什么攻击力的,口才也一般,尤其是对上徐北陆,可以说屡战屡败……算了,不提也罢。
我往前走着,想到徐北陆近几天的行为,依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好像确实是来真的。会等在我宿舍楼下,“顺路”送我去上课,掐准点在食堂、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偶遇”。
大降温那一天夜里,我走出实验室,面对比想象中还大的雨正犯愁,就在楼梯口见到了徐北陆。
夜色里,身量高挑的少年三两步上了台阶,到我面前,将伞递到我手里,还有一杯令人熨帖的热牛奶。
明明被方阿姨交代多关照他,到头来,好像全是我在“被关照”。
……
这段路坡度比较大,加上身旁多了个徐北陆,我不再停留,只顾吭哧吭哧爬山,结果十几分钟后,就感觉到了吃力。
步子不由得慢下来。
“休息一下?”徐北陆像是看出了什么,建议道。
“不用。”我一口回绝。
爬山好歹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真停下来休息,孤男寡女,面面相觑,岂不是更尴尬吗?
我抬脚,还要再往上走,没成想,徐北陆这小子可能是胆肥了,居然伸手直接拽住了我手里的外套。
“我走不动了。”他说。
“……”
谁信啊。
我抓着外套一用力,想从他手中抽出来。没想到,徐北陆看起来没用多大力道,外套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