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愿意负责这个案子,您还是死心吧。”她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向终端屏幕,她说的是不能负责,不是不愿意负责,或许我请求她,她会答应。我耳边恍惚又出现了声音,海浪声、暴雨落下的动静,枪-声……它们混合在一起,侵扰我的思绪。
“林问柳,过来吃饭。”料理台亮起明亮的灯光,我看向那边,谢意神色如常,他刚刚听完了我全部的电话内容。
我到了料理台前,他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盯着他看,他帮我倒了一杯牛奶。
“……林问柳,不要盯着我发呆。我不能帮助你做任何选择,有人同意了吗?”谢意对我道。
“没有。”我说。
“长官,您觉得我也是撒旦的孩子吗。”我抱着牛奶问道。
原本我的神色十分认真,对面的谢意闻言看向我,他稍稍停顿,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之后,把我抱着的牛奶拿走了。
“林问柳,那是西方的体系,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可能觉得自己讲话有些冷漠,又向我补充了一句,对我道,“在我看来,你像兔子一样很善良。”
我低头吃晚饭,谢意的话令我意识到,他并不在乎我做什么决定。我猜如果我今天坐牢了,他可能会在牢外等我出来为止,然后再给我做晚饭。
“长官,谢谢你。”我郑重地向他道谢。
夜晚,我在终端上查找了夏洛特所在的事务所地址,我认为我有必要见她一面……如果她愿意改变主意的话。
原本我为伊布尔写的申请书,关于向法院提出的建议,它们在我床头厚厚的一沓,我看着它们,触碰到时感到沉重。
很多时候……事情总不会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它必定会发生偏离。这个时候,人们需要学会接受并且习惯。生活必定会脱离人的意志。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我前往了佩德兰律师事务所,我来的非常早,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寻找在刊物上符合夏洛特模样的女性。
当她出现时,我一眼认出来了她,她长相十分英气,气场强势,在人群中十分醒目。我目测她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她正在讲电话,我从电话亭里冒出来吓了他一跳。她看向我,原本不高兴的神色在看见我之后稍微缓和。
“我想先生……您就算有事情找我,也不用这种方式,您或许可以从前门预约。”夏洛特对我道。
我感谢我的母亲赐予我一张温和没有伤害力的脸,它常常让人们为我心软,以至于事态能够拥有转机。
“很抱歉吓到了您,夏洛特女士……我们昨天通过电话,我姓林,因为着急见到你,所以我忘记了预约,请你原谅我。”
显然,她在我开口讲话时听出来了我的声音,她打量着我,手里的终端已经挂断。
“是你啊……上帝保佑,你在这里等了多长时间,我并不希望我们事务所门前会出现冻坏的尸体。”
我在路上淋了雨,我这才注意到我的袖口结了一层薄薄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