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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我刚才瞧着,那些个乡绅对柳相公恭恭敬敬的。柳相公跟县太爷都是平起平坐。难怪老嫂子当初砸锅卖铁都要让柳相公去念书!我那两个儿子是不指望了,我那小孙子,明年也送去读书去!”
“刚好,等明年油菜籽榨了油卖了钱,我也要送我家那个小的去念书!不说考不考功名,起码能多些见识!这制肥料的法子,和这油菜,不都是柳相公从书里看来的嘛!”周红好似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几个媳妇婆子说着话就到了家门口,各自回了屋里取了碗筷搬了桌椅又送到柳家。
席面的掌勺还是请的陈婆婆。
虽说柳芽儿的厨艺更甚一筹,可她人小,还没个灶台高。若是做自家的菜倒也罢了,这席面几大桌子的人等着上菜,柳芽儿那小身板根本忙不过来。
县令乡绅并着柳爹的恩师和村长,坐在了里屋。衙役们也摆了一桌,就在院里。
除了村长,村里的其他人今日都没请,免得到时候没个轻重将屋里的贵人冲撞了去。
钱氏心里已经作了打算,等初八那天再办酒席,喊上全村的人,再把大姐一家和闺女一家都接过来。
酒足饭饱,县令又是说了一番道喜和鼓励的话,才带着众人离去。只有柳爹的恩师留了下来。
这会没了旁人,夫子才暴露出自己无比激动的情绪,道:“从老夫教你读书的那天起,就知道你天赋极高,将来必能成材!那日你来寻老夫说要参加乡试,老夫……”
老夫子说到激动处热泪盈眶。
“芽儿,去沏杯茶来!”
夫子午时多喝了几杯,此时满脸通红。柳爹担心夫子一会头疼难受,便让闺女泡杯茶给老师醒醒。
那坛子老酿劲烈的很,夫子这会儿也觉得喉咙干,接过茶饮了一口,才问道:“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虽说这次中了举,名次却靠后。若是参加明年的春闱,不瞒老师说,学生只有两成的把握!”
“老夫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老夫本想着若你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盘缠不够老夫给你出。若是心中没有把握,不如先去府学就读如何?”
柳爹抬头:“府学?”
夫子把着胡须,点头道:“嗯!咱们顺安府的府学学正与老夫是故交。他来信与老夫说看过你的答卷,很是欣赏你。但你脱离学堂和时事太久,若此番贸然进京赶考,怕是考不出个好名次。他的意思是,让你入府学再读三年,等下一届的春闱。凭你的资质,到时候不说拔得头筹名列一甲,但中二甲进士的希望,倒是极大!”
“老师可容学生再想想?”
其实柳爹也觉得这次中举实属侥幸,真要去参加会试的话,怕是要落榜。若是为了那条青云路,确实去府学再读三年后再考的把握更大。可是家里怎么办?
三年!
顺安府距淮阳县一百七十里,他这一去三年,家中的老母和幼女谁来照顾?
夫子放佛知道柳爹的心思,拍了拍柳爹的肩膀:“老夫知你心中牵挂,可只用一个三年换取他们几十年的荣华,不值得吗?你先好好想想,待作了决定再与老夫说!”
第53章
夫子年纪大,又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