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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嫌弃的!”陈梦虞说着,又害羞的低下头。
柳芽儿向来胆子大,又瞧着陈小姐不似那嚣张跋扈的主儿,亲近的领过人,想要带她去街上逛一逛。
二人刚起身,陈府的丫鬟便递过来帏帽。
陈梦虞将帏帽戴好,才小声的表示可以出发了。
柳芽儿张了张嘴,没说话,领了人出门。
书房里,传来柳爹的声音:“承蒙大人抬爱,只是下官并无再娶之意。”
“好你个柳之贤,我陈某人的妹妹配不上你么?阿虞虽与史家定过亲,可并未成婚!”陈知府气的吹胡子瞪眼,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
“下官不敢!对下官而言,陈小姐是那枝头的金凤凰,而下官不过是那地上的泥罢了。是下官配不上陈小姐!”柳爹嘴上说着不敢,可身子站得笔直,语气坚定,听不出他有点不敢的意思。
“哼!你!你……你!”
陈知府指着柳爹的手,止不住的抖着。再看看面前那人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抄起桌上的茶杯砸过去。
想他陈某的妹子,生的不说国色天香,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自幼熟读女训女戒,少时便跟着夫人学着管家。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高门夫人的规格来培养的。
可如今倒好,他没嫌弃姓柳的一把年纪,没嫌弃他有一双儿女,甚至没嫌弃他才七品的官职。结果姓柳的竟嫌弃起他妹妹来,真真是气煞他也!
“大人!下官知道大人是看得起下官,才作此想。但下官曾在亡妻坟前立过誓,我的妻此生只她一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娶!还请大人不要为难下官,让下官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哼!”陈知府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出了书房。
陈夫人与钱氏聊的正欢,见着黑着脸的陈知府过来,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变了脸色。
“阿虞呢?”
陈夫人起身,答道:“妾身想着阿虞难得出趟门,便让柳小姐带她去城中逛逛。可要……可要派人去寻阿虞?”
“嗯!”纵使心中有气,在书房内对柳爹破口大骂,这会儿在夫人和钱氏面前,还是隐忍着脾气不发。
再说陈梦虞这边,她正跟着柳芽儿在巷子尾的茶楼吃点心喝茶。
第一次出远门,本就什么都觉着新奇,柳芽儿与她年纪相仿,又没了长辈在身边,陈梦虞也就没那么拘谨,连话都多了起来。
一会儿问着小王庄是个什么样儿,一会又问他们是怎么将荒凉的柴桑治理成今日的这般繁华。
柳芽儿说,小王庄地处华中,四季分明,冬日里冷的厉害还会落雪。
“雪?我只在书里读到过,却从未见到下雪是什么样子!”
柳芽儿想起从前,笑了笑道:“下雪虽美,却冻人的厉害!冻到人只想缩在屋子里不想出门。”
陈梦虞还想问,就见同行的管事寻了过来,忙止了话,理了理衣裳坐直了身子。
柳咋滴也摸不准陈府这个点来寻人是为了什么事,只跟着一道回了县衙。
二人刚到县衙门口,就见陈府的马车已经牵了出来,停在了那里。边上站着的,是柳爹跟钱氏,不见陈知府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