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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流光便冲他礼貌地笑了笑,跟着他来到伙房,领了饭端回屋里吃,孟流光吃了半个月的牢饭,如今看到这些饮食,虽不十分丰盛,但好歹是热饭热菜,他原本应该大快朵颐才对,可他却无心进食,随便扒拉了两下就不吃了。
粉黛见状,问:“你不吃了?那你给我。”说着也没等孟流光同意,直接将他盘子里的菜全倒进了自己碗里,粉黛吃起饭来又迅速又实在,风卷残云般吃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未时了,去练功吧。”
孟流光跟着他来到一楼大堂,那里已经到了几个人,正一边聊天一边拨弄着手中的乐器,见到孟流光,问:“新来的?”
孟流光点点头:“我叫孟流光。”
众人一一跟他做了自我介绍,人也到的差不多了,海爷领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三楼下来,众人一见,便默契地纷纷拿起自己手中乐器,开始演奏起来,孟流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寻了个角落贴着,看他们演奏。
孟流光从来没有接触过正规的音乐训练,外行听个热闹,觉得他们演奏得很整齐,可海爷身边的那个男人扳着脸听完后却将众人一通训斥,众人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那人训完,扭头看向角落的孟流光:“你可会奏乐?”
孟流光摇摇头。
那人道:“那你先去敲鼓。”话音刚落,站在鼓前的一个少年便冲孟流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孟流光走过去后,少年对他道:“我叫击节。大鼓重,小鼓密,你要打哪个?”
孟流光说:“我不知道,你说了算。”
击节便道:“那你等会儿先看我来一遍。”孟流光点点头。
海爷对他身边的男人道:“赵五爷,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赵五爷嗯了一声,海爷便离开了。随后赵五爷指挥众人又重新演奏了一遍,孟流光这回认真地看着击节打鼓,只见他一双小鼓棒上下挥动,击刮刺劈各种花样,随着音乐的整体节奏,时而激昂奋进,时而轻缓柔和,到了击大鼓的时候,击节迅速抄起手旁的大鼓锤,咚咚两声震得孟流光心肝颤,一曲下来他不由得鼓了鼓掌,以往欣赏整个乐队的演出时,往往对鼓手这样一个身处后方的角色不太注意,孟流光从来没想过,一个鼓手的技艺都能如此精湛,更遑论那些主奏了。
孟流光拍了两下手,忽然发现只有他在鼓掌,其他人都奇怪地回头看向他,孟流光不觉有点尴尬,缓缓放下了手。赵五爷瞪了他一眼,道:“鼓什么掌?你觉得很好是吗?你不会演奏也就罢了,难道连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都分不清?”
孟流光哑口无言。赵五爷道:“再来一遍。”说着指了指孟流光,“你来击鼓。”
孟流光傻了:“我不会。”
赵五爷道:“你刚不都看了两遍了?”
“这……”孟流光道,“这东西哪是看几遍就能会的,不需要学习和练习吗?”
赵五爷道:“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练习?这里是伎馆!你难道要客人等你慢慢练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