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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雁笑着将自己喝了一半的酒杯递给孟流光,孟流光接过,一饮而尽,当酒水滑过他唇齿的时候,他震了震,捏紧酒杯,红了眼眶。
耶律雁奇道:“怎么了?里面又没下毒。”
孟流光摇摇头:“这酒……”
耶律雁道:“这酒是你们雌阴国圣地的特产,味道很是奇特,我以前从没尝过,名字也有意思,叫……”
孟流光接口道:“情人血。”
耶律雁笑道:“对,情人血,不晓得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
孟流光缓了缓神,将酒杯放在桌上,重新斟满。这时大堂外有小厮高声道:“抚远将军到——”
孟流光闻言浑身一震,登时握紧双拳,遏制住浑身的颤抖。一旁的耶律雁注意到他的反常,也警惕地放下了酒杯。
镇国公府因为在夺嫡中站对了队伍,如今乃是新皇跟前的红人,冷倾一来,在场使臣显贵纷纷起身相迎,将她簇拥在中间,众人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往主座上走。
孟流光浑身紧绷地盯着冷倾,看着她一步步靠近自己这边,她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张脸上神采焕发,只顾着跟达官显贵们寒暄,完全没有注意到孟流光。随着她越来越近,孟流光的心脏也跳动得越来越快,他屏住呼吸,只觉得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的抽气声异常刺耳。
近了,近了,更近了。
还有三步的距离。孟流光等不及了,他猛地站起,抽出早就藏在怀中的剪刀,紧握在手中,攥得指节发白,双眼血红地盯着冷倾,上前一步。
一道身影挡在了孟流光面前,他听到了利器刺入衣服和身体的声音。
耶律雁用力抓住孟流光拿剪刀的手,不让他将剪刀从她身体里拔出去,另一只手迅速点住孟流光的穴道,将他半搂半拖地往外面带,口里说着:“我有些醉了,让这个伎子伺候我回去吧。”
身旁伺候的小厮丫鬟们赶紧让出道,看着耶律雁跟孟流光两个搀扶着走了。
耶律雁回到万国馆自己的住处,她手下的人见到她,问:“公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耶律雁的身子便一松,仰躺在床上,手下这才看见她一直用袖子遮住的小腹上插着一把黄灿灿的剪刀。手下大惊失色,忙关紧门窗,一边拿出药箱为耶律雁处理伤口,一边问:“公主遇到刺客了?”
耶律雁想笑一笑,但顾及伤口,只牵了牵嘴角,道:“不是,是这小子的杰作。”
手下看了看孟流光,想了想,痛心疾首道:“我的公主!你怎么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就算是来了雌阴国,咱也不能干那弓硬上霸王的事啊!这传出去多丢面儿啊!”
耶律雁脑门上冒出两个问号:“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把他穴道解了。”
下人解开孟流光穴道的一瞬间,孟流光就像弹簧一般弹射了出去,所幸下人是个铁桶般的一米九壮汉,且身手矫健,一把揪住孟流光的脖领子就给他摁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