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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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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歆大惊,他看了看孟流光凝重的神情,选择了相信他,道:“夫人不在家中,她今夜也去了流水桥赴宴。孟公子,我现在就想办法去衙门报官,劳你去趟流水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灾难发生。”

第63章第五章

孟流光点头,转身就走。不多时,他到了地方,刚从马车上下来,孟流光便远远看到冷倾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了流水桥大门,情况容不及他多做考虑,孟流光张口便喊:“冷将军!不要进——”

话没说完,孟流光突觉后脖颈一痛,眼前一花,便失去了意识。

那厢冷倾被一群人围着,四周嘈杂,她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回头看了看,却只看到熙攘的人群,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没有。冷倾在原地站了站,若有所思。苏艳艳上前笑道:“冷将军站在门口做什么?北溪郡王可等您许久了,您还是快请进去吧。”

冷倾点了点头,大踏步进了流水桥。

孟流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脖颈痛得厉害,就跟落枕了似的,动也不敢动,他僵着脖子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是流水桥后院的柴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硝烟味。

这时,忽然有人道:“你跑来做什么?”

孟流光先前没有看到柴房有第二个人在,那人突然出声,吓了孟流光一跳,等他看清坐在他面前小板凳上的人是谁后,孟流光骂道:“你他妈有病啊?装神弄鬼的。”

宋清歌气得踹了孟流光一脚,道:“你别打岔,我问你,你突然跑来这里做什么?”

孟流光道:“你问我做什么?我倒想问问你要做什么,这些炸药怎么回事?你要炸谁?”

宋清歌嘁了一声:“明知故问。”

孟流光怒从心头起:“我说你他妈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狗啃了,你他妈要报仇,你找冷倾一个人报去,你一对一,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你现在搞什么恐怖袭击?你出去看看,外面有多少客人,还有咱们的兄弟,他们怎么你了你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你说,这事是你自己计划的,还是苏艳艳的意思?还是上头另有人授意?”

宋清歌道:“这关你什么事?你自己聪明,放弃了报仇,脱了籍,嫁了人,过你的好日子去了,你还管我干什么?孟流光,你忘了,我可不敢忘,当初是谁让我们家破人亡,是谁将我们送入流水桥,我们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谁而起,我们午夜梦回时咬牙切齿想杀的人是谁?只要能让冷倾死,我什么都可以牺牲。”

孟流光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但由于他双手双脚已经被绑起来了,只好被迫放弃,努力压了压愤怒的情绪,劝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想,这种想法有些太偏激了,我那时候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其实你仔细想想,冷倾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是她,也会有别人,归根结底是这个随意草菅人命的封建制度有问题,何况,就算你现在一时冲动,杀了冷倾,你的家人也回不来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想你的家人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仇恨牺牲自己。”

宋清歌突然尖声叫道:“孟流光!我真不敢相信你嘴里会说出这种话,听着好轻巧啊。你成功脱籍了,你嫁人过好日子去了,你就可以将过去完全抛弃了?你就可以反过来指责我了?孟流光,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将仇恨的种子种进我心里的,是你告诉我要为了报仇而活着,我听了你的建议,所以我一路不惜所有走到了现在,而今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你让我放弃?那我这么多年的苟且偷生算什么?孟流光,你凭什么像个圣人似的指责我?你别忘了当初天天喊着要报仇,要杀了冷倾的人是你,你以为出了流水桥,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了?就有资格瞧不起我了?我再怎么偏激变态,也比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好。”

孟流光道:“我跟你这个疯子没话说,你把苏艳艳叫来,我要跟他谈。”

宋清歌道:“他现在忙着接待客人呢,才顾不上你,就算你见了他也没用,难道没有他的授权,我能这么轻易将炸药搬进流水桥?”

“果然是苏艳艳的主意,宋清歌,你他妈就是没出息,连报仇都得别人替你拿主意,废物!”

宋清歌被气急了,上前一脚踹到孟流光腹部,骂道:“你也就呈呈口舌之快了,我真不知道你在高贵些什么,你不过是富贵人眼中的一条狗罢了,你现在却反过来为她们担心?你可笑不可笑?”

孟流光疼得缩了缩身子,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缓过来后冷笑道:“我是很可笑,但至少我比你聪明,不像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宋清歌问:“你这什么意思?”

孟流光道:“你觉得我一个整天困在家里的家庭主夫,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计划的?”

“因为炸药先前寄放在你家里,你自然有机会看见了。”

“那你是傻吗?你干嘛要寄放在我家里?全圣地那么多地方,就偏偏放在我面前,你觉得这是巧合?”

宋清歌怔怔道:“是傅家的人说,放在那里安全。”

孟流光啧道:“麻烦你动动脑子吧,要生锈了。”

宋清歌道:“傅家是故意的?为什么?”

孟流光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傅家是南湖郡王的人,苏艳艳也是南湖郡王的人,今日的暗杀行动,你以为是你在报仇,其实你只是南湖郡王的一颗小到不起眼的棋子,她的真正目的也不是冷倾,而是北溪郡王。至于我,由于我之前被东海郡王包下过,所以她们怀疑我是东海郡王的人,傅家想通过我,将消息传到东海郡王耳中。”

宋清歌问:“可傅家为什么要让东海郡王知道呢?东海郡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来破坏的。”

“不一定。”孟流光看着宋清歌,他的眼神冷静得让宋清歌心里发毛,“谁也拿不准东海郡王的心思,傅家也拿不准,所以她拿我来试。”

“那你万一不告诉东海郡王呢?”

孟流光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宋清歌,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上位者的阴谋,她们为了争权夺利,互相算计,却拿你们的命来做踏脚石,这难道不可恨吗?宋清歌,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保你做个污点证人,你要知道行刺王储,无论如何都是死罪,苏艳艳想死,你没必要给他陪葬,他是想为南湖郡王效忠,你又何必呢?是吧?你要是幡然醒悟,立下功劳了,我帮你去向她们求情,让你也脱籍从良,过自由体面的日子,你看如何?”

宋清歌怔怔道:“晚了,太晚了!我早已清白不在,要不是为了报仇,我何必苟全于世?如今你让我放弃报仇,就是在要我的命!”

“清白!清白!我他妈受够这两个字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难道努力活下去是错?难道我们就应该老老实实去死,才算是个好人?嫖客和伎子,到底谁才是那个失去清白的人?施暴者和受害者,到底谁才应该被人唾骂?我真是……”孟流光被气得脑仁疼,气到缺氧,说不出话来了,只躺着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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