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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先听谁?”邴辰呵斥道。
“膏药、膏药,聊膏药,说说说。。。。。。”
“后来就反正一起打球嘛,陈洲那个狗就知道追小伙儿,成天也不在,我俩就多了很多相处的时间,他找我吃饭啊,打球啊,参加活动什么的,那时候读大二,他又提议学生会和社团联合会联谊啊,搞各种活动各种比赛,反正就,慢慢就熟络起来了呗,然后,就,就。。。。。。嗯,就这样。”
甚至不用邴辰自己招供,黎简也听出了这让人恼火的时间线,现在他口中,这个就,嗯的阶段,应该连想想都能让黎简火冒三丈、怒气爆表。
“别敷衍,好好说!谁追的谁?谁特么的先表白的?”即使压着情绪,但黎简显然快要急眼了。
“其实也没有谁追谁,更谈不上表白的事儿,就反正,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邴辰叹了口气,随后说道:“那时候就是年轻,也没多想什么,没觉得他从直转弯有多大问题,俩人慢慢磨合,也就走了那么多年。”
“他确实在那段我脆弱无力的时光里,给了我很多帮助,我那时候,就特别偏激,我就觉得我妈走了,我爸又找了新的阿姨,整个世界里,我像个怪胎一样,被人嫌弃被人厌恶,我像孤魂野鬼一样过着每一天,没有归处,得不到爱,更无法心安。”
“丁捷那人吧,就挺想得开的,他圆滑,处事得体,分寸感也好,相处的时间长了,会让你发现自己的担子越来越轻,他会帮着处理掉很多问题,但他也会制造很多问题,反正在一起的那些年,很踏实,但也不消停。”
“嗯!”邴辰边说边垂眸点了点头,整个过程里,他没敢分一丝余光给黎简,他怕这家伙眼里的凶光直接把他碎了。
“我俩分开的时候,大家都挺意外,唯独陈洲一点不惊讶,洲说他一直知道丁捷就是这种人,可我不知道,我没看出来。等冷静过后去想,一切确实有迹可循,他追名逐利,做出这些,是意料之中,其实也不是什么错嘛,在一起久了,就喜欢上别人了,而这个别人,刚好变成了女人罢了,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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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唧的邴辰实诚诚的给身旁的人讲故事,可事实上,身边的人哪里还听得进去故事,邴辰的整段叙述里,充溢着对这个渣男、这个劈腿男的满意与诚挚,他作为现任,自认为此刻发个大疯不算过分。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和你狠狠痛斥这个人,说他渣男、混蛋、王八蛋、说他见利忘义、见风使舵、急功近利、没品、无德,可是,我并不想那么说,不是我宽容、大度,是这个人确实在我黑暗的时光里帮过我,就算他后来让我伤心、遗憾,甚至强烈怀疑过自己,但此刻,我不想那么说他,更没必要那么说他。”
“陈洲、丁捷,还有我,都不是大富大贵家庭出来的孩子,我这个人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钱不多不少够花就行,可像丁捷,像洲,他们都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想出人头地,尤其丁捷,那种穷怕了的日子,他估计一天都不敢回望,所以他做出这种选择,我也真的能理解。”
“你特么倒是大度!”黎简不受控“啧”了一声,捏着手指头,小声嘀咕。
“如果非说他的错,就是没有在和我断干净的情况下选择了结婚,又在结婚后试图和我藕断丝连,这事儿他干的,确实不利索,但是。。。。。。”邴辰断了半天,随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可以理解吧。”
“况且,”说到这里的时候,邴辰才扭头看了眼小傻子,不出所料,小傻子一脸委屈,从刚刚的怒火中烧,显然已经委屈到不行了。
“况且他离开也不是一点好事没做,”邴辰边说边把不情不愿的黎简朝自己又揽了几分,“如果不是他结婚刺激了我,我也不会打吴中风,如果不打吴中风,我俩,不知道还要错过多久。”
“我不信!”黎简丝毫不在意邴辰萦绕出的美好氛围,一把甩开邴辰搭在自己肩上,揽着自己的手,低吼道:“你少给我来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儿!你滚,你离我远一点!”
“傻子,我可没有!”邴辰显然是已经预判到了小傻子的反应,赖皮赖脸的将人又揽了回来,不急不慢道:“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之前,那些没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总会莫名其妙想你,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是老天爷给我选的真命天子,而丁捷,真的就是个过客。”
接近发疯状态的黎简显然没有要配合邴辰的意思,在邴辰吐出这一丝一句的时候,他始终致力于甩开邴辰紧锁着自己的手。
“我知道,你想听我说他不好,他这个普信男、物质男、他混蛋,他渣男,我根本不爱他,一天都没有爱过他。可是,我不能这么说,他帮过我,陪过我,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得认!可是。。。。。。”邴辰顿了顿,紧了紧怀抱,浅浅的吻在黎简额头轻轻落下,稍触即离,接着说道:“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或者说,将来你愿意的每一天,我都只会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不会再有别人,更不会再有丁捷一丝一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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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问你!”黎简扭过头,没好气说道:“如果,如果他现在有事求你,回来找你,那你帮不帮?”
“看情况!”邴辰没什么迟疑,即刻道:“小事不管,大事得管,我们不再是亲密关系,或者说,连朋友也没得做,但我们得承认,彼此不会对对方的灾祸置之不理,真艰难的事儿,我不能坐视不理,但我会告诉你,因为你,得和我并肩而行,换句话说,我俩都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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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变得有些让人猜不透,黎简望向邴辰的视线里,既有委屈又有愤怒,邴辰的怀抱始终箍的紧紧的,就算黎简死命打他,他也不能让这人从房间里出去。
“邴辰,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人真实的,让人烦透了!”好一会儿,黎简啧了一声,扭回头垂头带点委屈的留下了这一句。
“嗯,然后呢?”邴辰浅笑,亲了亲黎简的脖颈。
“但是,也让人,算敬服吧,”黎简回。
丧气的垂着头,即便是在背后看去,邴辰还是感受得到此刻,黎简的落寞。
他大可以糊弄黎简,只是,山重水复,他真的想和这个人去感受千帆过尽,他想将自己的过去,卸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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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了,也听明白了,算你,过关了吧。”好一会儿,黎简才抬起头来,邴辰不知道他是想明白了,还是伤心了,正想说些什么哄哄自己宝儿的时候,黎简扭头缓缓道:“我看他那些衣服都是好牌子,呸!真特么的骚浪贱!丢了可惜,不如,问问你那个学生吧,没准,那孩子能要,也别浪费了。”
盈盈的目光让黎简搞不清楚状况,他不知道邴辰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