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迅速换了衣服,没带走任何东西,他便上了吴中风的车,随后不过是喝了两口吴中风递过来的水,他便神志不清了。
“都不问问咋回事吗?”吴中风拎着半瓶啤酒,眼角猩红,看来是没有睡好觉,唇角咧出的笑意带着满满的油腻感,令人作呕,“看来和邴辰在一起了是不一样哈,这人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凡和那个恶心玩儿混到一起之后,都会换一副臭德行。”
这个发小认识好多年了,可第一次,黎简觉得这人,他不认识。
不仅是不认识,还带着危险,他觉得吴中风,大概是疯了。
“不问?还是不问?确定不问?”试探的神色里带着躁狂、带着得逞、带着不可一世的喜悦,直到立到黎简的面前,吴中风的得意也没有散去一丝一毫。
“没关系,你不问,我就说呗,多大点事儿嘛。我和我简哥在一起,不是一直都言听计从嘛。”
摇头晃脑的踢过一把破破烂烂的椅子,这椅子黎简他有印象,很多年了,大概第一次他们过来玩的时候,这椅子就在。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那时候他们是要好的朋友,那时候吴中风叫他一声简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人有朝一日会干出绑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这个地方,是吴中风家近郊的别墅,黎简想起来了。
“中风,你现在把我松开,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这话的时候,黎简的声音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无声之间,吴中风有稍稍的被激怒。
“又这样,你看你,你又这样,狂什么?你在狂什么啊?”吴中风冷笑一声,随后狠“啧”一口道:“发生什么了?谁知道发生什么了吗?你以为,谁会管你啊?”
黎简愣在那里,吴中风这话,确实会给予他伤害。
“嘘!!!”喝多了的吴中风好像疯了,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唇前,示意黎简噤声的德行好像发飙前的野兽。
“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的很烦的,很烦很烦的。”吴中风咬着后槽牙,狠狠吐出想说的话:“很狂妄,很自大,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即便你自己就是摊烂泥,就是摊没人稀罕、人人厌恶、避之不及的臭狗屎,但你还是很狂、很吊,我呸!”
吴中风狠“啧”一声,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从小,你就说谁爱搭理你?谁爱和你玩?嗯?”嗯这一声的时候,吴中风的表情里满是挑衅,多年的不满,汹涌而至。
“你有朋友吗?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吗?”吴中风边说边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方向道:“我!我也算少爷知道吗?不光你他妈的算少爷,我也算,我家也有钱!”
“哦,对,我家不止有钱,我还有爸妈管,我还有人疼,不特么的像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吴中风气急败坏的急迈几步到黎简面前,指着黎简的头大骂道:“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像个丧家犬一样流离失所,所以你,你叼个粑粑啊你!”
愤恨的将那把椅子一脚踢开,“咣”的一声砸到墙壁上,又“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指甲险些扎进肉里,吴中风的话,三言两语便揭开了黎简多年的创伤,任它在破开、愈合、破开、愈合里变的厚实,可它还没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
疼,心有些疼。
“我当你是兄弟,叫你一声哥,这么些年,别说谁欺负你,就是谁说你声不是,我都恨不能上去给人家掀倒,你呢?你他妈的怎么对我的?”拇指和食指狠狠捏住黎简的下巴,迫使对方那鄙夷的眼神在自己的面颊上横扫,吴中风不爽,很是不爽。
“我怎么对你了?”手脚被绑着,黎简没办法挣脱吴中风的桎梏,可瞧不起的眼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受控的挑衅着吴中风,吐出的话,更像是对眼前人的羞辱,“你那不堪一击的玻璃心,到底是怎么剖析我对你的态度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时之间对不上黎简的话,吴中风摇头冷笑,笑声停止的时候,他一脚踹飞了脚边的酒瓶子,“咣当”一声,玻璃碴子碎落一地,蹦起来的碎片,当即划伤了黎简的脸,留下一道血红道子。
“你算个什么?你算个什么?你妈的!”怒火中烧的时候,吴中风不留力的狠甩了黎简一巴掌,不固定的椅子连动黎简当即被打翻在地,胳膊承受了整个身子的重量,黎简当即疼的身子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