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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千明楼和西窗阁显然有些瓜葛。
戚哥儿抚掌而笑,“相公好眼光,没错,这两对龙凤烛确实出自一人之手,那个人,便是我。”
姚灼听及此,猛地抬头望向戚哥儿,见他清秀的面孔上,染上一层悲伤却坚毅的神色。
“二位有所不知,我们戚家在白杨镇本是风光一时,自我曾祖父那辈,便开始以做香烛为生,尤以一手制蜡手艺闻名。后来传到我父亲时,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时我家的西窗阁,销路何止遍布白杨镇及周边村落,乃至县城、州府,都可见我西窗阁的徽记。可惜戚家三代单传,我父亲更是一生子女缘薄,我曾有哥哥,不幸早夭,只余我一个哥儿。按理说,制蜡手艺只传男子,不传女子与哥儿,但我父亲不忍技艺失传,又宠爱我非常,一边为我招赘婿,一边授我技艺,盼我能与夫君一道,将西窗阁守住,代代传下去。“
话题至此,在座两人都露出了唏嘘神色,大约已想到后续不甚圆满的结果。
严之默注意到,连旺财都在意识海里竖起了好奇的天线,想必弹幕更加热闹。
【赌五毛,这个招来的赘婿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小掌柜还真有故事,而且还是个悲伤的故事……】
【都不敢听了,我明明最开始进来是为了舔屏看帅哥的!】
……
镜头里,戚哥儿的讲述还在继续。
“只可叹,我父亲千挑万选为我选的夫婿,却是个实打实的阴毒小人。他装出一副文质彬彬,光风霁月的模样,待我无微不至,对我父母更是孝顺有加,我们全家皆被他展露出的表象所迷惑,焉知他实际上打的是我家家产的主意!”
戚哥儿的手指捏住桌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我们两情相悦,便三媒六聘,定下婚期,孰料婚期将至,我父亲外出谈生意时,却遭遇山匪,连马车一起坠下万丈深渊,尸骨无存。我母亲经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不久以后也离我而去。我因要服丧,婚期自然延后,而就在此期间,我竟发现,我那未来的夫君,竟私底下与别的女子私相授受!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千明楼的掌柜千金!”
弹幕一时听得群情激奋。
【喷了,什么宇宙大渣男啊,给姐爬!】
【说句不好听的,好多赘婿打的就是吃绝户的主意,但这位吃相太难看了吧??】
【戚掌柜父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见戚哥儿说到此处,情绪激动,姚灼也是哥儿,对哥儿怀孕的辛苦更加感同身受,忍不住坐到他身旁,扶住他手臂道:“掌柜,事情都过去了,切莫因为和小人动气而伤了身体。”
此时,门外的男子也听到声响,掀开帘子看进来,目光里填满担忧,戚哥儿似是被姚灼安慰到,给了那男子一个安心的眼神。
情绪稍微平静一些后,继续讲道:“后来我才看清,那卑鄙无耻的小人,最初接近我时便心思不正,他真正的心上人,从来都是千明楼的掌柜千金。只是他出身寒微,千明楼掌柜看不上他,他便和那名女子商议,来我西窗阁将我戚家的制蜡手艺骗到手,以此为交换条件,好博得千明楼掌柜的看重。”
他微闭双眸,深吸一口气,叹声道:“彼时千明楼虽也做香烛生意,却和我西窗阁全然不能相比。直到那人带去了我家的秘方和我家的账本,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直接断了我们的后路。因为那时我父母双亡,我一个哥儿顶立门户,本就不受人待见,过去那些合作多年的客商与店铺,本就在犹豫当中,而千明楼这时横插一手,还给予价格优惠,几乎将我家生意全数抢走。当然,也并非没有重情重义之人,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对我多加关照,偏偏这时,那小人又四处坏我名声。”
他咬住下唇,语气沉痛道:“我那时接连遭受打击,濒临崩溃,戚家树倒猢狲散,唯有裴哥作为我家护院,对我不离不弃。于是乎,不知何时,白杨镇就传出了我早与裴哥不干不净,在与他定亲之前,就没了清白的消息。一时间,过去还站在我这边的,也纷纷斥责我是浪荡无耻之人。至此,我最后拼尽全力保下了这家店面,是我当初原定的陪嫁之一,这些年做着小本生意,尚能糊口。然而,对方却还是不肯放过我,自我有孕显怀以来,不知踩中了他的什么命门,又开始背地里构陷针对于我,乃至凭着千明楼家大业大,威胁和我合作的工坊。可是他越这样做,我就越不可能就此认命!”
他扶桌起身,深深一福,看得严之默和姚灼忙不迭地也赶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