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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周叔已经不在了,他自己也深陷泥沼。他更不能再留舒蓝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他也会害怕,他怕自己一个人护不住她。
舒蓝应该活在阳光下,去走一条属于她的康庄大道。而不是被一段过去所羁绊。
黎宴成神色一变,忽然,猝不及防地掐住了舒蓝的脖子。
“我容忍你很久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最后一次,放你一马。别给脸不要脸,也别挑战我的底线。”
“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死;二,滚回你应该待的地方。”
“你是聪明人。选吧。”
黎宴成手上微微一用力,舒蓝在瞬间真切地体会到了,真正的窒息是怎样的感觉。
被他掐住的喉咙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呼吸被阻断,胸口憋闷得似要炸|开。几秒之内,她就感觉到头晕目眩,视野逐渐暗了下去。这是真正的,临近死亡的感觉。
舒蓝是不介意死的。倒不如说,她情愿她已经死了。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很适合形容她现在的心境。
她死不死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但她不能让周叔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牺牲了。
今天发生的种种,周叔的死,黎宴成的撕破脸,都让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天真,自己的浅薄。和提安势力的较量,不仅仅是智谋上的对决,更是需要随时赌上生死的博弈。这是一场,需要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能摒弃一切私人感情、保持客观和冷静的战役。她没有能力做到这点,所以她输了,输得惨烈。
如果让她选一个死法,她一定要拖着提安,还有其他罪人一起,下去给周叔赔罪。而不是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死在这里。
她做错了事,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死很简单,难的是活下来,忍着锥心之痛,把事做完。
“……二。”舒蓝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努力发出了一个声音。
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消失。
舒蓝跪倒在地,捂着脖子一直咳嗽,喉咙里的异物感依旧很真实。
黎宴成蹲下|身,慢慢说道:“你听清楚了。想活着,就不要露面,也别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从安全通道下楼,去地下车库,找个地方藏身。天亮后,找个人|流|量大的时段搭别人的车出去。”
舒蓝依旧在轻声咳着,没说话。
黎宴成顿了顿:“还有。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接近提安的目的。但从今天起,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也别想再搞什么花样。舒蓝,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不会手软。”
舒蓝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仍然没说话。片刻后,她慢慢站起身,单手扶着墙,转身朝楼下走去。
走到下一层的拐角处,她忽然停下,转头看向依然站在台阶上的黎宴成。
“黎宴成。”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