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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门,女人半娇半嗔的笑骂从里面传来:“你来干什么?”
“一起洗。”黎宴成说完,反手拉上了门。
浴室里,烟雾升腾,水汽缭绕。镜子上很快覆满了白雾。
舒蓝在黎宴成进门后,就朝他靠了过来。她食指竖起,贴在唇边,对着黎宴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开了一天车,好累啊。一起泡个澡吧。”她娇声道。
黎宴成于是也就配合的‘嗯’了一声。
舒蓝指了指盥洗台洗手池下方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洗手池下,有窃|听|器。
黎宴成点一点头,他朝白雾覆盖的镜子瞥了一眼,又状似不经意似的抬眸看向天花板各个角落。
舒蓝知道他在找什么,眸光一动,忽然贴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空气里“吧唧”一声响,混着水声,也能听见。
她在离开黎宴成脸的瞬间,飞快地在他耳侧轻声道:“没有。”意思是,没有摄像头。
黎宴成:“……”
他瞪着舒蓝,手脚僵硬,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戏过了吧?
舒蓝耸了耸肩,朝他眨了眨眼,目光灵动,很是俏皮。
不及他回神,便又见舒蓝仰头看向他,红唇微张:“Lee哥,明天还要谈公事,今晚我们可得好好放松一下。”她语气在‘好好’两个字上着重停顿了一下,瞬间让人浮想联翩。
黎宴成无奈地挪开视线,尽量不去和她对视。这么玩儿,有点犯规了。
偏偏舒蓝不愿放过他,伸出手指在他露出的胸口上轻轻戳了两下,意思是该你了。
“呀,好硬啊。”舒蓝感叹道。
黎宴成明知她说的是他的肌肉,但还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被她手指戳过的位置有些痒有些烫,空气里的热度似乎也上升了一个台阶,逼得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咳……”黎宴成清了清嗓,却依旧掩饰不住嗓音里的沙哑,“好啊,是该放松一下。”
就在黎宴成觉得这样下去不妥当的时候,手掌忽然被人拉了过去,掌心处传来了女人食指轻轻点动的触感……
黎宴成忽然一愣。这节奏是……摩尔斯电码!
摩尔斯电码是用长短信号组成的一种密|电代码,旧时多用于加|密|电|报通讯。甚至现在有些地方还在使用。
舒蓝在黎宴成掌心有规律地敲击着——【卧室里没有摄像头,浴室里也没有。但都有窃|听|器,卧室里那个在床头柜下面。】
黎宴成反握住舒蓝手掌,用手指在她掌心轻点——【既然会摩尔斯电码,干嘛不早点用?!】
舒蓝笑了一下:“啊对了,点上熏香吧。Lee哥,要我帮你按摩吗?你今天开了一天的车,辛苦了。”
她在说话同时,继续在Lee手中敲击——【刚才一时情急,忘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会呀。】
骗人!黎宴成虽没说话,眼里懊恼又无奈的神色却很明显。黎宴成记得,以前他曾教过舒蓝SOS求救信号的摩尔斯电码。他都记得,舒蓝就更不可能忘记。所以什么‘不知道你会’的说辞,明显就是骗人的。
舒蓝那时应当是第一次接触摩尔斯电码。只是,黎宴成也只教过她SOS这一句。她后来应当是自学了全套。
黎宴成:“好啊。你先帮我按,我再帮你按。”【客厅里也有窃|听|器。分别位于,沙发底部,书桌椅升降杆内侧,厨房冰柜后。摄像头只有电视机屏幕后那一个,那个摄像头对着门口,应当是为了监视我们何时出门,确保他们有人能跟上。】
舒蓝:“要点什么味的熏香?我带了薰衣草和玫瑰的。”【窃|听|器要拆吗?】
黎宴成:“玫瑰。”【不用。避免打草惊蛇。今晚我要去一趟镇上。镇上有两间实验室,一间在医院里,一间独立的生物实验室。我需要去确认一下,他们用来制|毒的,是否在里面。】
他们就这样,一边装作自然地交谈着,一边在手上用摩尔斯电码做着真正的有效沟通。在他们的对话里,舒蓝扮演着一个风情万种又有些欲|求|不|满的女人。而黎宴成,只用扮好提安身边#1红人的角色就行了。孤男寡女结伴上路,彼此都和提安集团牵扯甚深,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很容易就会发生点儿什么——至少在这些每日都在逢场作戏、习惯了游戏人间的毒|枭们眼里,这样才是正常的。他们在路上就商议过了,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就用这样的方式作为行动掩护。
舒蓝:“要不要放点音乐?”【我记得你说有三间实验室?】
黎宴成:“好啊。”【剩下那间,在萨利山庄里。明天去,一探就知。】
舒蓝:“WickedGame怎样?我喜欢这首。”【你怎么出去?你一出门,他们就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