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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清荷回头,却只见到水绿一个人,愣道:“殿下没答应?”
水绿苦笑一声,“我根本没见到殿下。”
此话一落,两人同时朝床榻方向看了一眼,又同时叹了口气,都知道这位陶家小娘子是被彻底舍弃了。
殿下一向心狠,她们两个奴婢虽有不忍,却也毫无办法,肯定是不能请郎中的,若是叫人发现,只怕他们两个的命也要没了。
水绿说:“我再去叫人煎一碗祛风寒的药来,总归也比干等着强。”
清荷点了点头,继续用温热的帕子替陶令仪擦拭掌心和脖颈。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忙碌了一上午后,到了未时左右,陶令仪的高热终于褪下去了。
但还依旧昏睡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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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东宫那边,燕臻也终于处理完了正事,待几个朝臣一告退,薛呈便立刻叫人传膳。
倒是真有些饿了,燕臻接过薛呈给他盛的老鸭汤,问:“今日在明德殿当值的是谁来着?”
薛呈稍一怔,“是,周顺。”
“嗯,就是他。”燕臻捏着汤匙在碗里轻搅了两下,吩咐,“将他叫来,孤有话要问。”
“是。”薛呈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快把人带了来。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周顺跪在三步外,行礼问安。
燕臻没叫起,只问:“上午你在孤的书房外停留,是想做什么?”
此言一出,薛呈和周顺皆是脸色惨白,薛呈扑通一下跪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触及到燕臻审视的目光,又半个字节都说不出来了。
而周顺本就心虚,此时更是两股战战,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燕臻并不急,他慢条斯理地喝完了半碗汤,才问:“你若不想说?”
他神情平静,语调也堪称温和,但周顺却莫名其妙生出一层冷汗,将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想说,想说。”
“那就说吧。”
周顺是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还会再问起这件事,他知道,殿下眼里一向不容沙子,若是知道他隐瞒不报,只怕这条命是留不下了。但若是叫他隐瞒撒谎,也是万万不敢的。
好半晌,他终于硬着头皮开口,还把水绿来时说过的话又重复回禀了一遍,“是,是晴方园的水绿姑娘来过,她说陶家娘子高热不退,只怕有些不好……”
说完,他使劲磕头求饶,“当时奴婢只怕打扰了殿下正事,才会自作主张……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