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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庭院中,其余几人问她小娘子说了什么,水绿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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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
这本是历来皇帝的寝殿,殿中布置一向奢华安逸,燕臻却命人把近两日的折子搬到紫宸殿来,把它当半个宣政殿用。
薛呈正替燕臻分拣桌上的奏折,数清个数后禀道:“陛下,今日共有十四道有关封后选妃的旨意。”
燕臻颇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竟还有这么多人。”
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照朕先前的吩咐,谁再上这种折子,就给他们家里添点热闹,届时家宅不宁,就没工夫管别人的闲事了。”
“是。”薛呈应下,然后利落地将这些折子重新打回去。
燕臻又问:“晴方园的情况如何?”
和从前一样,陶令仪的言行举动一日一回禀,他有时候想起来,也会突然问一问。
薛呈道:“正巧方才水绿来过,说是上次的事终究惹怒了小娘子,小娘子与她说了狠话,最后赏了一个翡翠镯子,说让她再不必在跟前伺候。”
燕臻闻言挑了挑眉,薛呈从怀里掏出一个被软帕包裹的翡翠镯子,呈递给燕臻。
燕臻没接,只隔着桌子看了两眼,认出那是上个月他在骊山守孝时,让人在库房挑出来送给陶令仪的镯子。
薛呈见他不语,试探着问:“陛下,您可要再劝劝小娘子?她毕竟正在气头上……”
燕臻却缓缓摇了摇头,“她可不是在气头上。”
他知道,这定是陶令仪深思熟虑的结果。
怀疑已经在心底扎根,纵使他想出了法子,能把这幼苗连根拔起,但到底是让她的心口空了一块。
她特意把这个镯子送还,大约也是间接地在表达自己心底仍有的不满。
燕臻看向那镯子,说:“既是娘子赏她的,让她收着便是。”
薛呈请示道:“陛下,那该怎么处置水绿?”
燕臻皱眉,斥他蠢,“簌簌本来就起了疑心,这会儿再让水绿消失,你不如直接砸了她的药碗,告诉她朕的真实身份。”
“是奴婢考虑不周……”薛呈忙告罪。
燕臻冷哼一声,看着他捧着那镯子退下去,终于把桌面上摊开的折子一扔,抬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