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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咬她,只是感受着少女脉搏的鼓动,感受她的热量,仿佛只有这样能使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她的鼻尖蹭了蹭少女颈上的玫瑰,感受着她被自己的标记占有的气息,慢慢闭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回望过去,她记得自己经历过几次离别,都是看着对方,躺在她面前死去。
潼姬很少有印象深刻的事情。
她只能根据时间线捋清楚自己去过哪里,做过什么工作,至于碰到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她都没有刻意记过。就连救下差点被杀掉的娜娅,潼姬都记不清楚是何年何月。
反正要长生,糊里糊涂一点也无所谓。
但也是在她的记忆里,有那么几个格外模糊不清,又好像对她影响至深的片段。
潼姬总是在回想,又总是想不起来,甚至怀疑那会不会是白日的梦境。
她为什么不想要剪短发?
为什么一直坚定着,绝对不能杀人?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帘的白纱,丝丝缕缕映在床上。
潼姬几天来,第一次离开了床,她不知为何走到了庄园里的玫瑰园,垂眸看着微风轻拂下的玫瑰。
这里曾经是一个荒芜的土堆,而千年前的,她的姐姐沉睡在这大片的玫瑰园下。
潼姬的手指摸在花苞上。
曾有一只手,将一支玫瑰花苞放在了这片土地上。
潼姬的手指顿住,她的眼睛微微张大。
那是Sophia,她一直知道,但是她在记忆中握住眼前的手,抬起头时,却总是看不清Sophia的脸。
--可这一刻,云雾突然散开,她竟然看清了。
许多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记忆中播放。
拉着她手,带着她逃跑的公主;捧着她的脸,担忧地碎碎念着的老师;
某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已经学会了催眠,下定决心和一切人断开瓜葛的她结束了公演,踏进马车前的一次回眸。
粟惜惜站在大雪之中,黑发上像搭着一层糖霜,她望着她,像是要把她拓印下来。
最后,是Z市老街的街头,她刚刚搬到这个城市来,看到街上的人们沐浴着春天的阳光,欢快恣意。
每次换城市生活,她都会有一种难言的低落,当时,不知道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态,她就没有拿伞,直接走出去了。
太阳落在她身上,让她难耐、刺痛,又好像提醒她的孤单。
可是后来,她在街上碰到一个老太太。
她说:“我们未来见。”
潼姬偶尔会奇怪,她们的故事中,怎么有那么多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