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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陆皑也不是好皇帝,只是在陆赢面前能看而已。
“小姐?”揽月进屋,头一回见焉谷语将自己埋入被中,眨巴着眼道:“您不开心么?”
“没有。”焉谷语从锦被中探出脑袋,越想,她脑子越疼。她讨厌头疼,很讨厌。
揽月见不得焉谷语如此,提议道:“要不,奴婢去找谢小姐过来?您去斗奴场转转兴许会开心些。”
“不用。”焉谷语摇头,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沉沉地睡一觉。
“咚咚咚。”有人敲了房门。随后,焉问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儿,爹有话同你说。”
焉谷语点头,揽月开门。待焉问津进屋,她便自觉退了出去。
焉问津在床榻边坐下,直截了当道:“皇上是不是要拿爹的事逼你了?”
“嗯。”焉谷语如实点头。
“你不必答应他。爹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已经知足了。”焉问津盯着自己的女儿看了片刻,眉间渐渐凝出一层寒霜。他暗暗叹道,女子长得太过美丽,有时并非好事。
焉问津说话的语气很是生硬,焉谷语却听得心头难受。身为焉问津的女儿,她比旁人看到的更多。这些年来,书房里的灯日日亮到深夜,不论小事大事,父亲都要亲自过目。
他心系百姓,怎会说自己做官做够了。
晨间,她想过一件事,父亲会为了自己的官位让她答应陆赢,但他没有。而他没有,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不必自责。”焉问津一眼看出焉谷语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板正的语气中有几分生生凹出来的慈爱,“皇上只让我在丞相府修养一月,一月之后再看吧,许多事上他还离不开我。”
焉谷语不作声,仔细想想,父亲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行了,别胡思乱想,省得头疼之症又犯了,苦的还是你自己。”焉问津站起身,末了又补了一句,“等你养好身子,爹为你挑一户好人家。”
焉谷语张大眼,慌道:“爹,女儿……”
“听爹的。”焉问津简洁地说出三字,一字比一字重,根本不容人拒绝。
焉谷语哑口,她垂落眼皮,眼睫轻颤。
*
隔天。
天气晴朗,焉谷语闲着无事便在院子里荡秋千。
荡着荡着,她猛地记起一件事来,拍卖会那晚的账她还没结。
“小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