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抱着琵琶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婢女。
婢女没吭声,把手里端的装着酒具的托盘放下,屈膝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屋里便只剩下了凌青壁和姑娘。
姑娘看起来确实像新来的,有点紧张,看着凌青壁行礼道:“公子安好,小女子名唤阿萱。”
之后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抱着琵琶拘束地站着,坐也不敢坐。
想到昨天被人坑,凌青壁把她好一通打量,观察了她的呼吸,又看了看耳际颈侧那里易容时最容易出现纰漏的地方,接着好好研究了一下她的脖子,确认没有喉结,这才放心。
阿萱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被盯得有点发毛,本能地低着头,微微侧过身去。
凌青壁解除了警报,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主意实在有点馊。
他不是轻狂放荡的人,也从不会见色起意,来见漂亮姑娘又怎么样,也不会有反应,能验出个屁!
现在别说姑娘拘束,自己也尴尬得要命,一点绮思都没有,还不如昨夜那个气氛,烛影摇红,耳边絮语……
啊呸!别想昨夜!
“坐吧,别傻站着,不累吗?”凌青壁试图让场面变得轻松一点。
阿萱乖巧坐在桌边:“公子要不要听曲儿?”
“不用。”凌青壁现在心里有点乱,没有听曲儿的心情,“随便聊聊吧。”
“公子……想聊些什么?”阿萱把琵琶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她看起来惴惴不安,又拼命掩饰这种情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凌青壁手指关节轻轻扣着桌面,端详她:“你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了……”阿萱垂眸道,“年初一场瘟疫,家里的人都死光了,我只能卖身为奴,却被人牙子坑了,把我卖到了这里来,幸好我会弹琵琶,才能做清倌人。”
凌青壁问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阿萱摇了摇头:“不知道。别管清倌人还是红倌人,流落到这种地方,一辈子也就完了,哪儿还敢有打算。全看命吧。”
这样的可怜人凌青壁见得多了,老实说,他心里没什么触动。
谁还不是身世凄凉呢,我也是个孤儿啊。
不过今夜相见,也是个缘分,不如伸手帮一把?
帮不了全天下苦命的女子,至少能帮眼前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