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的猝然离世,带走了白家的欢声笑语。
白家主仍然记得,当年她的弟弟白祈安死亡的噩耗传来,她就再也没有自内心的笑过了。
那年弟弟的祭日,她在庭院内呆坐,突然被一个软乎乎,奶呼呼的小团子抱住了小腿。小团子活像个瓷娃娃,睁着一双大葡萄眼,口齿不清地说着婴语。
“别哭,呼呼,别哭……”肉手试图伸过来给她擦泪。
她后来才知道这孩子是分家的某一堂兄的孩子,名字起作白瓷。
这孩子说话早,胆子大,白家的各个亲戚没有不喜欢她的,也最爱逗她。
闭上眼,白家主眼前又浮现出小团子嘴角带着口水,乌鲁乌鲁地说“别哭别哭”的样子。
想起在终末期的时候,她却已经变得黄黑枯槁。
和白瓷一起远去的,还有6焕与白泊简原定年底的婚礼。
两家商量之后,把婚礼挪到了两年之后。
一个月后,6家低调地为6禹补上了佣生养子的收入仪式。
父亲何昕念在6明兮曾经帮助他摆脱张家主的侵扰,并没有在收买金额上为难6家。他全程都面无表情,往日曾经被他惦记的巨额财富也没有在他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在法律层面,从此他和6禹就彻底没有关联了。他原本应该高兴的,毕竟6禹即将走上人生的“正轨”,娶妻生子,接管6家产业。
但是天不遂人愿,几个月的时间里,6禹突然成了鳏夫。
他盯着6禹胸前的黑色玫瑰,眼神黯淡,心里隐隐为他的未来而担忧。
6家最高管理层新一轮的高层选拔开始,会场内硝烟弥漫,勾心斗角。
在会议中,6明兮提名6禹接任集团的账务审查官。
三百多人的决策团,十五人的大股东开始投票。
6禹看着相互竞争的两方势力交替上升的数字,心知6家内部的分裂何其可怕。
随着投票接近尾声,两边的比分还是胶着的状态,分差只有几分。这么下去,6禹不可能得到这一席位。
6明兮脸色铁青,她再次拨打了电话,低声呵斥着某个人。
而对面,与6明兮形成犄角之势的那一方,是来自分家的另一位头面人物——6青青。
她如今也早已经年过半百,但是因为她这一分支子女众多,无形中已经为她积攒起了很大的影响力。
这次她在这里公开拉拢其他亲族和6明兮叫板,拼的就是这人气。再看看决策团内,也有几个她的子女后代在活跃。
而最重要的是,6明兮的独女6焕,今天并不在场。
哪怕她真要过来……6青青眼中眸光闪烁。
那也得看看能不能过得了我设的关!
望着大股东席位上,摆着6焕名字的空缺位置,她冷笑起来。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只要6禹落选,她就会紧接着提名自己的孙女6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边比分僵持在了525:519。大股东一票为5o分,决策团一票一分。
反对方占据了微弱优势。
会场内的交谈声从一开始的“嗡嗡”声,逐渐变成了大声的争吵。
主持会议的轮值主席猛敲木锤示意安静,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三个决策团的成员干脆从位置上站起,弯着腰尽可能低调的溜到6明兮位置旁,一脸焦虑:
“家主,大小姐还没来吗?”
“还有十分钟,能投的都投了。”
“是啊,我们的人都投了。该死的6青青,上次换届+退休,她安插了好几个人进入决策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