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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审了一个白天,只得出是苦主的哥哥暗中操作,将苦主的考试资格卖给了裴容,只说是苦主急需要一笔钱财度过难关。
甚至言语间隐隐有夸赞裴小将军心善的意思。
说是阴差阳错,说是情有可原,说是裴容也受到了欺骗,对于裴将军“买卖考试资格”行为的恶劣只字不提。
还请来长公主做了个红脸,当着围观百姓的面将裴容骂了个狗血淋头,又说什么“养不教,父之过”她作为裴容的养母该向全天下的学子道歉。
最后还甚至在众人面前重打了裴家御赐的黄马褂八十杖。
摆了好大一出阵仗安抚天下人,可仔细一想裴容只是被罚了三年俸禄,甚至还稳稳地当着他的骠骑将军,连昏睡不醒、半死不活的秦嘉妍都脱了罪,只被罚禁足三年。
是啊,裴容的父亲是挣得了黄马褂,当今圣上的救命恩人,他自己被长公主待如亲子。
他自己更是因为守卫南疆,身中剧毒……皇家不会不管他,起码不能在这个时候查处他。
因为前几日南疆又传来躁动,恐有一战,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哈寒了千万将士的心。
秦妩偏过头去,不想让季封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前几日公主府内裴容癫狂的疯话还在她耳边响起。
“咱们走吧。”
当今圣上护着他,长公主依着他,他战功赫赫,权势迫人。
她斗不过,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被逼成这个样子,季封的心里也如同刀砍斧劈。
可是他不能带着阿妩回扬州,并非他舍不得这京中大好的前途……
季封看着那柔顺靓丽的乌发中斜簪着的银簪,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睿王那日从公主府回去后与他“推心置腹”的密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老虎的爪子还利着,牙齿还能咬人,这天涯海角,他们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难道他季封就这般窝囊,要一辈子看着阿妩活在忧愁恐惧之中,一辈子看着她背着自己流泪吗?
“不能。”季封摇摇头,温柔又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阿妩,今日晚间我会去求圣上赐婚。”
“阿妩……”他的语气万分珍重,带有几分试探,“你愿意吗?”
睿王跟他透了底,说裴容今晚会去求圣上赐婚,他不能毫无作为,他必须搏上一搏。
与人几次交手,季封心中明白裴容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恐怕是再没有上战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