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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楚了?”他不答反问。
“周怀景,我在家等你回来。”她说得语调平平,话音一落,电话就撂了。
手机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周怀景从办公桌的底层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打开,里面掉出来几张的照片,他握在手中看,深邃的眼睛仿佛定在那了一般。照片是冷的,可照片里的人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
放下照片,拿过一旁的几张纸,从头看到尾,丁苒一路长大是走的按部就班的道路,不曾有过任何出格的事迹。想到答应结婚那个夜晚,她视死如归的语气和表情,周怀景勾了勾唇,那大概是她人生最大的冲动,也是她最大的一场赌注吧。
周怀景闭上眼,轻揉眉心,印在脑子里的画面似放电影,一帧接着一帧。过了片刻,他拿起搭在椅背后的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周怀景回到澄水湾时,迎接他的是厨房里时不时飘出的醇郁香味,细闻,味道很熟悉,是昨晚的石斛老鸭汤的气味。
脱掉外套,扯了领带,他就往厨房里走去。丁苒正在倾身尝汤的咸淡,因回到家,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中长宽松t恤,衬得她格外纤瘦,周怀景看着这样的画面,顿住脚步,靠在了门边,没有言语。
直到丁苒出声叫他,“过来帮我端下汤,烫。”他这才反应过来。
丁苒做了三菜一汤,酸辣手撕包菜、腰果虾仁和胡萝卜丁烩牛肉。周怀景放下汤,又去洗了手,这才坐下。丁苒从头自尾只跟他说过一句话。
丁苒没先拿着筷子开始吃饭,而是又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周怀景一路都知道丁苒要和他谈,看到一室的温馨时,他放松了所有的紧绷,而此时看到酒,他想,或许松懈得太早了,真心话才刚开始。
丁苒杏眼微弯的笑了,“昨天是一群人的温居宴,今天是我们两人的乔迁酒。”言毕,她给两个酒杯斟上酒。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各自一干而尽。
“周怀景,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如果当初我不和你结婚,我也会住到澄水湾来,因为我爸把我赶出来时,给我买的房子在这。”丁苒又给两人倒上酒,说这话时,脸上还是笑着的。
周怀景因为她的这句话,眉头微蹙,欲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然丁苒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但我不后悔,我选择的是和你一起搬到这来。”
四目相对时,他眸心幽暗,她杏眼澄亮,各自的情绪都没有一丝的隐藏暴露给了对方。
“那你呢?”丁苒说时声音夹杂着酒后的媚,还有她自己的味道。
周怀景把面前的酒杯晃了晃,眼神望向窗外,平和地说:“丁苒,我什么时候后悔过?”
窗外的夕阳已经快要完全消失了,火烧云也渐渐淡了,天空暗了,月亮要出来了。
丁苒一低头,没有放在桌下的那一只手充分而彻底的透露了她的紧张,恍白的手面能看到弯弯曲曲的青筋,五指紧紧抓着大~腿。
“周怀景,我都知道了。”
“嗯”
“你为什么会答应我的闪婚?”
周怀景轻笑,“丁苒,你总是记性不好,而且作为女人,你要懂得矜持,你要坚持一点,是我要结婚的。”
丁苒没料到他突然的笑,心里有点不安,“那你为什么要急着结婚?是因为沈澜西快回来了吗?”
“秦知络应该很完整的跟你讲了所有事,但我想再跟你强调一遍,我和沈澜西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事。”周怀景清冷的声音此刻平稳而干脆。看到丁苒还是没有大彻大悟过来,他继续说:“丁苒,有时候婚姻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目的与附加,我只是看上一个人,欣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甚至是爱一个人,想娶回家,然后选择和她开始一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