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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矜盯着她看,看着她耳朵一点点地变红,笑着说:“正经话本我可不爱看。”
“应当是好看的,店家说这三本卖得最好。”陆书瑾劝说。
萧矜将话本放下,忽而从柜上取下了那本他一直捧着读的《俏寡妇的二三事》,随手扔给了陆书瑾。
她下意识接在怀中,只觉得接了个烫手山芋,上回不小心从里面瞥到了两句话又浮现在脑中,让她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说话都不大利索了,“我、我不是要跟你交换,我不想看这个……”
“你翻开看看。”萧矜说。
陆书瑾刚想拒绝,但见萧矜眼角带着笑,并不像是那种捉弄的表情。
她将信将疑,随手将书翻开,一看才发现这上面的内容与当初吴成运翻开的完全不同。
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拓印的字体,俱是古语,一眼扫过去陆书瑾还找出了几个不认识的字,隐约看懂的字也只明白这上面记载的内容是关于水患的,她一下懵了,没想到这本艳情话本里面竟是这些东西。
萧矜看她的反应,才没忍住笑出声,说:“这本书的前半部分收录了古代伟人提出的治理水患的方法和实践,以及相应的后果和结论,后半部分则是农事和土地的管理策论,古语甚多且错综复杂,所以不大好懂。”
难怪萧矜会说这书晦涩难懂,其实这根本就不是话本,只不过包了个俏寡妇的封皮而已。
她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也是萧矜的伪装之一,上次吴成运翻开的那本,其实就是萧矜故意设下的圈套。
看她愣着脸盯着书一动不动,萧矜没忍住揪了一把她的脸颊,说道:“你的这话本我就收下了,礼尚往来,你去桌子上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陆书瑾放下书揉了揉脸,疑惑地去了自己桌前,就见桌上摆着垒放在一起的三个扁平的红木锦盒,她上前打开最上头的一个,发现里面竟是用料极为上乘的布。
她将布拿出来一展,叠得整齐的衣袍就松散开来,是一件织锦的杏色长衣,衣领和袖边都点缀这银丝纹样,盘扣打了漂亮的结,触手柔然而沉甸,一看就是昂贵的东西。
她眼睛猛地一亮,下意识将手抬起来怕这件做工精致用料金贵的衣裳掉在地上,粗略一瞧,似乎也是贴合自己的身高尺寸的。
盒子里还有一件雪白的内褂和裤子,似乎是一套的。
“萧矜,”陆书瑾冲那头问:“这是给我买的吗?”
答案是很明显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下。
“是啊,穿上试试。”萧矜有些懒意的声音传过来:“不合身再拿去改。”
陆书瑾脱了外袍,将这件颜色纯粹的杏色长衣套在身上,腰间的暗扣是用来束腰带的,她不会系就随手打了个结,低头看去时,桌上的烛光照在衣上,散发出温和的光泽,一丝一线都显得极为华贵,漂亮极了。
陆书瑾纵观这十来年,收到的最好的衣裳就是那年姨母送的鹅黄长裙,不过后来她跪了一下午后,那衣裙她就再也没有穿过。
这杏色的长衣比鹅黄色要浅淡许多,有一种不张扬不晃眼的朝气,衣料也比那件鹅黄衣裙好上百倍,陆书瑾穿在身上只觉得又暖和又舒服,毫无察觉间,她的眉眼俱是欢喜的笑意。
“合身吗?”萧矜站在屏风边问。
陆书瑾抬头冲他道:“合身!”
就一身衣裳,竟然能高兴成这样。
萧矜在心中腹诽着,不自觉间自己也跟着笑,冲她招手,“过来。”
陆书瑾走过去,萧矜就拽着她的腰带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解开她随手打的结,将腰带上的暗扣与衣裳的暗扣合上,正了正腰带说道:“这几件衣裳算是给你这几日照料我的谢礼,都是从季朔廷的嫂子娘家店里拿的,花不了多少银子,日后再给你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