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逐尘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闭上嘴。
楚照流被弄得一头雾水:“你们俩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
“放心,”燕逐尘人精似的,笑得意味深长,“谢宗主只是让我研究一味药罢了,没有分毫私情。”
你俩有没有私情,干我什么事?
楚照流相当莫名其妙。
燕逐尘报复性极强地丢下一句“要么这话你问谢宗主”,见有个小弟子在院门外探头探脑的,便掸掸袖子,施施然离开了院子。
满院杏花纷纷,楚照流在心里无声骂了句娘。
谢酩的眼睛漂亮得跟琉璃似的,清透干净,仿佛能看穿人心,静静地看了会儿楚照流,仿佛在观摩着什么:“还痛吗?”
楚照流愣了愣,矜持地摇摇扇子:“好多了,不过我大概得在药谷里再休养几日,你是不是……”
该回离海了?
谢酩嗯了声:“不急。”
楚照流:“……”
不急什么不急,什么不急?
莫非接下来还要再结伴搭个伙?
看出楚照流心里的迷惑,谢酩不动声色问:“地宫中古字的摹本呢?”
惑妖说,黑袍人在寻找一个东西。
遍观整片东夏旧都,唯一可能让他感兴趣的,也只有那座神秘的地宫了。
地宫中除了小肥鸟蛋,就只有这篇祭文笼罩着神秘色彩。
循着这条线索,抽丝剥茧,定能摸清他的身份。
楚照流从戒指里取出自己匆匆临摹的古字祭文,递给谢酩,感慨道:“当时匆忙,来不及细看。”
“细看过后?”
楚照流:“非常震撼。”
“哦?”
“更看不懂了。”
谢酩要笑不笑的,丝毫不意外。
现今流传于世的上古文字,加起来也就百来个。
这些上古文字结构繁复、音节晦涩,意义多样又深奥,即使是修行之人,想多掌握古字也颇难,这些奇异的文字仿佛带有魔力,看上几十遍,脑中也很难留下印象。
就算平时画符接触,常用的也不过十几个。
楚照流半懂不懂地读了一遍,差点连自己懂的部分都不懂了。
谢酩弹了弹这篇笔走龙蛇的古祭文:“我认识一个人,她应当能找到看懂这篇祭文的人。”
楚照流眼睛一亮:“你还认识这种人?”
谢酩一边眉毛微微挑起:“或许是因为我朋友遍天下,四海之内皆兄弟,不像你一样孤高。”
楚照流呛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那人是谁,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
谢酩纤长的睫毛半垂下来,在眼下投落一片淡淡阴影,姿容如雪,嗓音疏淡:“刚还说需要多休养几日,现在又说立刻走,楚长老是否颇有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了?”
略一停顿,他半抬起眸,缓缓道:“莫非,方才是在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