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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钟澜收回目光,“做完荷包我便去整理道德经。”
颂曦心里念道:老夫人估计还有一日就要到了,女郎你可要快些将道德经整理好啊!
洛阳城外,谢珵一行人顺利迎接到钟老夫人。
谢宁骑马走在最前端,和在他身后的谢锦交头接耳:“那钟老夫人太严厉了,刚才那一眼,看的我差点尿裤子,明明女郎是个娇俏贵女,怎的这祖孙两人差这般多!”
谢锦也是心有余悸,头一次没有呛谢宁,附和道:“我的天,那钟老夫人板着一张脸,活像个讨人命的活阎王。”说完环顾四周,生怕钟府下人听见。
看谢坤摆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跟在钟老夫人马车旁,心里窃笑,幸好自己跑的快,“如此说来,还是郎君厉害,脸都没变,直接坐上钟老夫人的马车。”
“郎君可不敢摆脸色,巴结钟老夫人还来不及。行了,别念叨了,快点往前走,赶紧将钟老夫人送回钟府去!”
“恩,快走快走。”
被自己小厮念叨心里强大的谢珵,此时恭敬的为钟老夫人倒茶。
马车里就他们二人,钟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好茶。”
衣袖微滑,露出了金镶玉手镯,钟老夫人衣着华丽,头戴红翡翠滴珠凤头钗,耳着红宝石镶金耳坠,年已六十有余,却保养得道,依然可见年轻时风采。
年少时,钟老夫人曾为大司马,杀伐果断,一身从尸身血海中杀出的戾气,不知吓哭多少小儿。
嫁为人妇后,脱下战袍,可长年累月中积累的戾气,稍微释放,便可让人心生胆寒之意。
半日前,钟老夫人遇到来接她的谢珵,有心考验,终日板着一张脸,见其不见半分不适,这才心生满意。
“槿晏到是不怕老身。”钟老夫人放下茶杯说道。
“老夫人一身正气,槿晏自是不怕的。”
“嗯。”老夫人点头,“看来你这丞相,还有点本事。”
谢珵抚平衣袖褶皱,没有回答。
“我的阿姈,在吴地可一向是娇养的,我因念着女子出嫁后便无自己,是以在吴地放纵了她,随她整日在吴地扮作男子晃来晃去,”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到是我害了她,将她养的这般单纯善良,吃苦的可不还是她。”
谢珵虽心有疑惑,却体贴的没有打断钟老夫人的话。
“谢相,老身有一事相求。”
钟老夫人变了称谓,谢珵心知这是老夫人要嘱咐他了,忙道:“不敢,老夫人直说即可。”
钟老夫人放下茶杯,正襟危坐,“我的阿姈日后全仰仗谢相保护了,老身希望谢相能承诺,日后待她始终如一,能接受阿姈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谢珵心知这是钟老夫人认可他,同意将孙女交给自己,看着钟老夫人承诺道:“老夫人,某只盼能有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阿姈便放心的交予某。”
“甚好!槿晏随阿姈一道称老身为祖母便是,老夫人忒的见外。”
谢珵见钟老夫人松了口,从善如流答应了下来,却听钟老夫人说:“老身来洛阳的路上,收到颂曦的信件,里面倒是说槿晏欲要退婚,可有此事?”
谢珵心里咯噔一声,还不等他反应,钟老夫人又道:“五年前,总会与阿姈交换礼物的你,突然不再和阿姈通信件,阿姈为此还伤心了好一阵,只怕那时,你便欲要退婚了吧?”
谢珵听见钟澜伤心,心跟着抽疼一下,迎着钟老夫人尖锐的目光,诚实的说:“祖母分析的是,我却有退婚之意,但却不是因为阿姈的原因,实则自己身子不好,恐耽误了阿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