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小柳从桌子底搬出一个箱子,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金光灿灿的诚意。
“不仅如此,”小柳将军低着头说着,“我还托了德成兄,他保准您在兵部这边的三年考绩为优,兵部不会有人来找您麻烦。”
相比于小柳将军全程不敢抬头,郑二公子倒是淡定不少,他手持一把折扇,风雅摇曳,静静在旁听着。
提到他了,他才拿出他的小盒子,也推到桌面上打开,是立契,里面写明了柳家和郑家对她的承诺。
打开后,郑二公子抬起眼,凝视着金簪的眼睛,眼底略微闪动,金簪一瞬间能感知到——他很害怕自己拒绝他。
金簪:“……”
目光有些太热烈,她扭头看向小柳将军:“你是要去南边?这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小柳将军依旧不敢看她的脸,只低着头:“我叔叔在南边的福宁那一带镇守,我打算去那边历练几年。其他的……都还行……”
金簪:“那些亲兵呢,我记得有几个受伤了?”
小柳将军:“……”
好听点说是受伤,难听点说是被踹了命根子,可能终身不举,断绝后嗣。
小柳将军是答不下去了,而郑二公子露出尴尬而不失风雅的笑,接过话头:“这小子思想龌龊,害得你的婢女遭受池鱼之殃,就算是你现在让婢女把他踹一顿,他也不会摇头。”
金簪沉吟片刻,扭头问梦卿:“按大周律,这种教唆他人作恶的应该怎么判?”
梦卿:“……因为没作恶成功,所以应该会是徙两千里,服役10年。”
金簪点点头:“按这个办吧,你去福宁十年。这些诚意,你发给那些替你受过的亲兵一部分,留给你自己一部分。我回头去写折子,你那边有问题吗?”
小柳将军听着愣住,躲到南边和被押到南边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事……一箱子地契房契,太后侄子的脸面,兵部的允准,这些都不够吗?
他下意识想开口辩驳,郑二公子轻柔地扇了下扇子,抢在他前头温声开口:“自然没问题。若是那些兵贼子真得了手,就算是死也不能抵罪。如今能全须全尾的,都是他运气好。”
小柳将军面色一僵,却不好再出言反驳了。毕竟他是来道歉的,不是在逼金簪接受他的。
况且……梦卿一直没说话,但其实就站在金簪身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梦卿是游总领的逆鳞,当他触碰到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无法转旋。
金簪点点头,此事再无异议。小柳将军见金簪神色缓和,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一个人流放去,没有祸及家中。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离开,诚意放在桌子上,依旧得送。
金簪看着他离开,心下也禁不住感慨两句——若他光明正大要求比试排兵战阵,而不搞这种下三滥的使绊子行为,那说不定还真能让她头疼。
郑二公子此时温柔开口:“游小姐,他的事说完了,接着说我的事吧?”
金簪的目光还停留在小柳将军身上,审视。郑二公子一开口,小柳将军离开的速度似乎都快了一分,彻彻底底的落荒而逃。
金簪有些诧异,看向郑二公子。这才留意到,他一身服帖儒生装束,头冠束齐发丝,只有一两缕鬓发垂在眉眼旁。
眉眼温和笑弯,手持折扇儒雅摇着,微遮下巴。瞧着有几分拘谨,又有几分没来由的暧昧。
是郑二公子的目光太明显了,遮掩不住,像打喷嚏。
正当金簪疑惑回想,自己和他除了画卷选秀外还有什么其他缘分时,郑二公子视线偏移,小声说:“五福寺……我也在,你路过花园的时候,我见过你。后来太后又要我看你答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