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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四房这般撒钱给那贪婪的婆子定是知情的,如此包庇家兄,她作为赵家的媳妇还有什么脸面!
于此便和孙妈妈合计着怎么抖出这事,人算不如天算,总有些让叶氏算计不到的东西在,比如明明是让那婆子抖出真相就可,她却直喊是冷氏下的药,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令谁都会觉得匪夷所思。也罢,那婆子一瞧就是个底下的蝼蚁,登不上台面,慌张的口误倒不算的什么,只是冷氏那凄苦的身世这么一放,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也只能换一番了。
“没想到弟妹竟是为了冷家这般牺牲自个。”她先是感叹了一番,继而深深瞧了一眼赵宏盛,“可……可弟妹明知凶手却执意包庇,岂不是不把自个儿当赵家人,我们元礼却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赵文宛斜睨过去一眼,心中暗暗冷嗤,比起那最先损了身子的害人药,她多年的下药谋害才是真的罪大恶极,且等着,待她收集齐证据,就让她尝尝害人吞咽苦果的滋味。
贾妈妈已经顾不得规矩,听得叶氏这样说忙替自家以前的小姐说话,“老夫人,四奶奶不过是心太善了,即便是有心包庇可她刚才也以死明志,要还大少爷一条命了。况且四奶奶不过是担了冷家的名,哪里真正在冷家享福过!”
一些常常受的冷氏恩惠的下人也在贾妈妈的冒头下,纷纷站出来跪在地上替四奶奶求情,只道四奶奶是重情重义之人,竟是乌拉拉地跪了多半的人,叶氏瞧着这些下人竟是气的抖着手指,怒道:“还有没有的规矩了!”
忽然,冷氏从内屋行了出来,神色淡淡,瞧起来步子还有些虚软,“母亲,儿媳不孝,大嫂说的是,儿媳甘愿受罚。”
赵老夫人看向赵大老爷。
赵宏盛竟然是哑口无言,怅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道,“但凭母亲做主”。
赵老夫人略一思量,动了动嘴唇,话还脱口,众人就听的外面一道低沉的响起,“母亲,不可!该罚的人……是我!”那道玄青的袍子在空中划起一道弧度,匆匆赶来之际人便跪在了地上,同冷氏一块。
“老四?”
“四弟?”
“四爷!”
声音异口同声,尤其是冷氏瞧起来尤慌张,“爷快起来,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
“哪里是你的错。”赵宏世与她相视而对,眸底蓄了复杂神色,以及感动,回握了握她的手,“你吃的苦够多了。”
冷氏红红的眼眶再次噙上泪水,抿唇摇了摇头,似是不愿看到接下来的场面。
赵宏世却是眸光坚定,面容渐渐蔓延上悔恨,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我才是下药害元礼的真凶。”沉着声音一字一句,仿佛一块千金重石压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众人震惊的神色,赵文宛同样是不知道所云,心中如翻山倒海,手上陡然传来被人一把攥紧的力道,赵文宛忍着痛嘶了一声,担忧的叫了声,“祖母。”
赵文宛离的近,明显能看到赵老夫人脸色刷的惨白了一层,却强压着镇定,不曾吭声。
赵大老爷难以置信的问道,“四弟为何要这么做?!”
赵宏铭并不看他,微垂着视线,幽幽开口,“大哥,尤记得当初你我二人在仕途明争暗斗,我有鸿鹄之志,意气风发,却是少年轻狂,自恃有才,不愿听你多劝,仕途中处处碰壁,却瞧你游刃有余,心中不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