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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妆容艳丽的调酒师发现了他,热情地过来搭话:“小美人,第一次来消费?”
“喜欢甜的还是追求辛辣一点的口感?我请你一杯啊。”她说,“弟弟以后常来坐坐,我们这儿还多出一条风景线。”
林秋宿低头翻看酒水菜单,迷离的灯光下,漂亮的眉眼却被衬得异常纯真无瑕。
他笑得很温柔,也有些腼腆,说:“谢谢,我看一下。”
梁枫与这位调酒师认识,道:“这是我同学,嗐,就知道一带他来,你们肯定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你有这么好看的同学,怎么不早点带来让人长长见识啊?”调酒师调侃,“颜值这么能打,不靠脸吃饭真可惜,他也是你们院的么?”
梁枫说:“他是学计算机的,人工智能方向,呃,具体我也不懂。”
林秋宿说:“我想喝这杯,今夜好眠?”
菜单上的示意图是漂亮的蓝色与青色,好似暴雨冲洗之后,海岸的清透潮汐,看起来非常漂亮……
让他想到了那次日出。
调酒师瞧着酒的度数,一笑:“行,你要是醉在这里,姐姐会保护你不被坏人带走。”
·
晚上九点,谢屿关掉工位上的电源,正准备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又被赵居竹叫住。
“喝酒不?和几个老朋友一起。”赵居竹问。
谢屿看着快被翻烂的外卖平台,兴致缺缺地回绝。
“不了吧,我刚要下班,还没吃晚饭。”
赵居竹说:“酒吧里也可以点啊,现在它们卷得厉害,里面搞得和美食城一样,那家店的面条可好吃了。”
见谢屿无动于衷,他又说:“你回家也是点外卖,送来就已经凉了一半,不会下厨的男人真是好惨啊……”
原先谢屿对点外卖这件事,两年多以来接受度良好。
但前阵子天天可以回家吃上热乎饭,最近一切恢复原样,突然变得难以忍耐起来。
最后他还是答应赵居竹赴了酒局,一路上听对方在电话里瞎吹。
赵居竹说那家夜店在沪市算得上精品,从服务到环境都很硬,自己刚来没两个月就听得耳朵起茧了,要不是谢屿不爱买醉,不然肯定清楚它的名号。
尤其是地理位置一绝,坐落在大学城旁边,有很多学生也爱去,一个个非常生动有活力。当人投身那种氛围之中,被社会打磨过的沧桑心灵都会年轻几岁。
“多年轻几岁我就未成年了。”谢屿嗤笑。
赵居竹:“……”
谢屿在特意为他留出的车位上停好车,酒吧经理已经在门口专门等待。
顺利接到人,经理带他走VIP通道,再客气地和他讲话,说赵先生和朋友们到了很久,已经在念叨着要他过去。
谢屿淡淡地点了点头,路过吧台时,忽地止住步子。
借着舞池上方四处乱晃的光线,他偏过脸庞,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然后他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打字再发送:[图书馆好玩吗?]
对面几乎秒回:[学习哪里能好玩?不过探寻真理的路肯定都很孤独,这点苦头还能接受。]
谢屿翘起嘴角,恶劣地附和着:[你手上那杯酒至少37度,口感确实应该挺苦的,害你眉头都皱起来了。]
视线范围内,林秋宿差点没拿稳手机。
继而他懵懵懂懂,匆忙又迟钝地抬起头,左顾右盼了一会儿。
拥挤又闹腾的人群中,想要找出目标分明很不容易,何况酒精作用之下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