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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为什么,我始终也没告诉他边岩可能喜欢乔易夏这件事,可能是出于某种程度的自尊吧,又或者我不想将刘杨置于一种左右为难的状态。
临到分别,他突然想起什么,和我说:“对了,后来边岩来问我,我当时把你叫下楼有什么事,你说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了?”
“啊?你说什么了?”
“我顺着他的话,说我考试没考好,要跟你交流交流……”
“……”我一拍脑袋,觉得要大事不好。
“怎么了?”
“……没事,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问我认不认识你同桌,我说不认识,他问这个干嘛?”
“呃……”我支吾道,“可能……随便问问?”
刘杨最后说的这几句话,让我放松了一晚上的大脑又高速运转起来。
当时边岩说我撒谎的时候,我可真应该一口否认,那样还能歪打正着地和刘杨对上。可我偏偏自作聪明地又扯了个谎,这下好了,坐实了我那天在撒谎。
不过,他干嘛又跑去问刘杨呢?难道说他真的察觉到我喜欢他了?可他的态度又似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理不出头绪,索性上楼敲了他家的门。
他正在自己屋里看书,见我进去,合上书问我:“刚刚刘杨找你干嘛?”
“……”他这招可真是先发制人,我眨眨眼,“你看到了?”
“嗯,”他往外一指,“你俩刚刚就坐在那里。”
“嗯……就是讨论讨论寒假作业的事情。”
他仰面躺下来,眼睛斜过来看我。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又合上了。
我有些做贼心虚,坐到他的书桌前翻了翻他刚刚在看的书。桌上堆着各种各样的书和试卷,就是不见我上次送他的画筒。
我有些失落地想,不会被他塞到床底下摞灰了吧?
“卢沛,”他窸窸窣窣地侧过身子躺着,腿还搭在地上,看着我问,“你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还有好多。”我转过身子来坐着,眼睛一扫,看到我挑了好久的那个画筒正随意地躺在床头柜上。
刚刚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又雀跃起来,我把下巴搁在椅背上问他:“上次那画,喜欢吗?”
他头发蹭着床单,看着我重重点了两下头,眼睛里闪着光,神情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丝认真。
他可真是好看,哪怕就是这样随意侧躺着,头发还被蹭得乱乱的。
不过,比起前几晚,他似乎话又少了很多,以我的经验来看,他话少的时候,就说明他不是很开心。
唉,可恨我不能洞穿人心,看清他为什么不开心。
明明前几天我还想把他当成我的小青蛙,时不时让他开心一下,慢慢把他煮熟。可真到了他情绪不对的时候,我又笨拙地不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好。
——
下学期开学时,八中规定所有高二学生早上必须6点半之前到教室,晚上全体留下上晚自习,一时间住宿人数大幅增加,我和刘杨方啸也正式开始了住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