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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会儿不会说话,可一双眼睛里都写着,你喜欢吃,我再去挣钱,天天请你吃。
丁幼禾无意识地掉下眼泪,砸在酱料碗里。
颜梁淮慌了,忙给她递面纸,可她却没有接,而是一拍桌子站起了身。
“怎么了?”
丁幼禾抹了把眼角的湿润,抿抿嘴,“对不起,颜警官,我不吃了。”
“你要去哪?”
“……把元染找回来,除了我这里,他无处可去。”
颜梁淮站起身,急切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身上背了人命的,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未成年,他是要做一辈子牢的!”
“我不信!”丁幼禾低吼,“他说了,他是被冤屈的,你没有听到吗?”
“他说是冤屈就是冤屈吗?那他怎么会平白无故蹲了两年少管所!”
“被抓进去了就一定是有罪的吗?”丁幼禾忽然苦笑,看着颜梁淮的眼睛说,“那我爸呢?不都说他是自杀死的吗,可你和我都知道,另有隐情却调查不出来,不是吗?”
就在颜梁淮怔忡之间,丁幼禾已经在服务生的问询声里跑走了。
他落在桌边的手掌攥成了拳,用力地砸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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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禾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先回了一趟刺青店。
她给元染的那台旧手机,还静静地躺在桌上,而在此之前元染只要出门一定会带在身边,生怕她找不到自己会着急。
丁幼禾推开家里的每扇门,满怀希望会看像等待救赎的孩子一样坐在那里的少年,她甚至上到天台,可那里只有她不久前刚晾晒的被褥。
“往后你搬到我房间打地铺睡吧,总比刺青床睡得舒服。”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坏笑着这么说,
元染听了挑起眉,然后用特别无辜的表情看着她,“真的只能睡地上吗?”
“当然!”
于是,他就一把搂住她,在她耳畔轻声笑道,“让你也在地上,我会心疼的。”
“我睡床!你睡地——”
“那可不行,”他咬了下她的耳垂,不怀好意地说,“那样的姿势太难了。”
当时丁幼禾追着他打了足足两分钟,最终被他反手擒住,抱在晾晒的床单中间直吻到楼下洗衣机又响,才分开。
不过短短两小时,恍若经年。
丁幼禾咬着下唇往楼下跑,锁了门又沿路一处处地找,菜市场、超市、工地、街边小公园全都跑了个遍,也问了许多人,都说今天没见过元染,还有好事的人问:“怎么,小男朋友终于被你给凶跑啦?”
最终,丁幼禾推开了LIG男装店。
白静正在抽烟看视频,一见丁幼禾进来,调笑道:“哎哟,我还当东西不要了呢。”
丁幼禾愣了下,“什么东西?”
白静弯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个白色纸袋,上面印着黑色的LOGO,往前一推递给她,“你们家小哥哥托我给你买的,钱倒是给我了,东西一直没来拿,我还当不要了呢~”
丁幼禾犹豫着,不敢打开。
“拆啊,不拆怎么知道喜不喜欢,”白静咯咯笑,“说真的,这小哥哥可真是个宝,你说这年头还有年轻小伙子不会网上购物的?外星人么?相中了个来店里买衣裳的女顾客的项链,非问我上哪能买到。还能哪啊?当然是网上。”
丁幼禾在白静说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袋子里的纸盒。
一条小鲸鱼的银坠子,精致小巧,在灯光下璀璨生辉。
白静略有点嫌弃地说:“只可惜,这链子有白金钻石的,也有白银锆石的。你那小哥哥的薪水,也只能买银子锆石了——哎,丁幼禾,你倒是连句谢谢都不跟我说?”
丁幼禾已经跑到门口了,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谢谢,白老板。还有,他不是我的小哥哥。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