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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的笑容僵住了,猛地回头盯着一个方向。
对面的街道边上摆了个算卦的小摊,一个猥琐的中年小胡子男人坐在那给人算命,这原是极为平常的,真正吸引牧清注意的是那男人挂起来的招牌。灰扑扑的布上用雄浑的笔力书了四字,“御女无数。”
我靠,这这这什么情况牧清表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出于内心对这副招牌的崇敬之情,牧清噔噔噔就往楼下跑,很快就在街上找到了那位强悍的算命师。没办法,招牌太晃眼。
那算命的男人恰好在抛着几块卦牌玩,听见牧清的脚步声后嘴角裂开一抹弧度。随手收了卦牌,打了个哈欠,“开工了开工了。”他低低说了句就端端正正坐好。牧清看到的就是这人正经的模样。
可惜无论怎么正经,这人一身的猥琐之气依旧浓烈,从他油乎乎的帽子,从他起毛的衣领,还有从他穿反了的布鞋持续不断地散发。
“大师?”牧清试探地问了一句。
“算什么?财运十五钱,官运五十钱,啥时候死三百钱,啥时候生儿子五百钱,妻子是不是和隔壁老王私通最近打折优惠价八百钱。”
牧清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这招牌?”
男人翻了个白眼往后一仰,“怎么,你从我这招牌上看见了什么?”
“……没事,大师豪迈,有魄力。”牧清压制住嘴角继续抽搐的冲动,反正都跑下来了,不如就玩一把,“大师,你这卦准吗?”
那男人听了牧清这话难得没有生气,只是笑的更猥琐了,“我这是老天施舍的饭碗,你问我,我去帮你问老天,你问我准不准,我可不知道。”
大师,搁二十一世纪你这种可以劳教好几个月你知道吗你这性质属于宣传封建糟粕和利用信息不对称欺瞒消费者你知道吗?牧清心里一阵无语。
“那依着你这么说,我们大家的命都在天手里?”
大师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这命啊什么的,得看你把它交给谁。有的人一出生就主动把命交到老天手里,他的生死荣辱都是老天赏的,还有一种人,素来就看不起老天,自己的运非得攥的紧紧的,出了点事就埋汰老天。还有一种人,他们借着老天的运,做着自个的事。这一类人有句话,叫做:时也,势也。无论你是哪种人,老天知道的总比你多些,你前路上有什么魔障他总是清楚的。至于这结局到底怎么样,谁管的着?”
“你说的有点意思啊。”牧清来了兴致,“依着你这么说,那你要怎么知道那些具体的事,比如人几时死,几时生儿子?”
“谁说那些事是结局了?”大师小眼睛眯成了一道线,“行了,你到底要问什么?”
牧清双手一摊,“那你倒是算算我要问什么?”
“你现在是单纯来瞎凑热闹的。”男人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你还是会问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瞎凑热闹的。”
“你没带钱袋。”男人指了指牧清的空荡荡的腰部,“我是个生意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不错啊,不过我的确想不出来有什么好问的,何况你开价这么贵?”
男人终于正色看着牧清,直勾勾地盯着,看得牧清心里一阵发毛。“好吧好吧。”牧清抬眼看着那迎风招展的“御女无数”四字,随口道:“我问姻缘。”
一排骨质的卦牌忽然从男人手中抛了出来,那手形状很奇怪,居然五指齐长,指腹结着厚厚的茧子。男人眯着眼瞧了瞧,又抬头看了看牧清,最后淡定地收了卦牌。
牧清看这男人神神叨叨的,又一副装深沉的模样,忍不住问了句,“情况怎么样?”
“你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