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逢此种大变的崔氏则为儿女未来的婚事担心不已。
顾乐飞继续从容地过他游手好闲的日子,对于太傅大人的夜不能寐,他只提出一点建议:“从今以后,父亲安心赋闲在家著书立说,莫问政事。”
专心学问,做个纯臣、闲臣。如此一来,对那位忙着偷偷铲除异己的五皇子来说,他的父亲才是无暇顾及、可以放过的小鱼小虾。
似乎是极懦弱极胆怯的举动,不过对于根基很浅的顾家而言,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博弈的政治资本。
而且为了争夺皇位而搞出如此之多的内讧事情,无趣,且愚蠢。
顾乐飞觉得镐京里明争暗斗的一切结果都可以预测得到,实在是无趣又无聊,唯有饕餮阁的新菜,以及河西走廊那位公主的神奇传说,对他而言才有那么一点点可供品味的新意。
没料到最终力挽狂澜的,居然是司马妧。
顾乐飞依稀记得那是个力气大得惊人的小女孩,一个手就能把高峥举起来。
如今居然真的成了将军,倒也不辜负她的天生神力。
这位新封的长公主若能安然留在河西走廊做个土霸王,倒确实比趟镐京的这滩浑水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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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昭元二十七年,昭元帝赞五子司马诚品行端方,礼贤下士,忠孝仁义,宜为储君。
封为太子,以告太庙。
艳极的七幅石榴裙迤逦过皇宫轩廊光洁的地面,单丝罗红地银泥帔子环绕于臂间,如此锦衣华服,非但不会掩盖女子的美丽,反而更衬她高雅华贵,仿若天仙。
宫人见之,无不纷纷行礼,莫敢抬头视之。
高娴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尊敬。
在太子死后,她出家为道姑,在宫中设立道观为太子往生祈福,名义上只是一个寡妇,但是她想穿什么样的盛装华服,都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因为她是昭元帝的心头好。
高娴君在内廷的影响力自然不必说,前朝的臣子遇到什么麻烦事,也要托她在昭元帝面前说情的呢。
至于父夺子妻?太子都已经不在的情况下,谁会那么傻地去触此霉头?只要昭元帝名义上不封她为妃,群臣皆默契地闭上双眼,不听不看不知道。
“娘子万福。”
“娘子万福。”
一路上不断有宫女内侍惶恐地福身行礼,高娴君目不斜视,脖颈挺直,下巴微扬,一路朝昭元帝的寝殿而去。近来昭元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只有她能诱哄得住。
当她转过回廊的一个角,忽然有人从黑暗里伸手,将她拉进某殿中一间昏暗无人的小室。高娴君还未来得及一声惊呼,已被暗中人以唇封缄,整个身子顿时瘫软下去。
而跟随在她身后的宫人们,本想呼救,却在看见突然从小室内走出的两个卫士时,俱都深埋下头,不敢多言一字。
而昏暗的殿间,衣衫翻飞,大汗淋漓,娇喘微微。
一阵云雨过后,高娴君柔顺地伏在怀中人的胸膛前,忽而嘤嘤掩面哭泣起来。
“怎么了?”新近被封为储君的司马诚意气风发,唇角含笑抚摸她的乌发,问道:“是谁让你不高兴了,吾为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