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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她而言,大概就如一直抱在怀里揉揉捏捏、不会反抗的人形抱枕,突然活了还反把她抱在怀里亲亲摸摸一样震撼。
反感吗?
司马妧问自己。
不反感。
这是身体给出的答案。
抱了那么久的人,那么熟悉的气息和触感,怎么可能反感?
我果然最喜欢小白了。司马妧愉悦地眯了眯眼,并没有、或者说刻意避开思考“不反感”的所代表的意义。而是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臂用力把贴着自己的人肉团子使劲一箍,勒得顾乐飞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憋死,她自己则很开心地宣布:“那小白说怎么办便怎么办罢!”
于是,理所当然的,苦等在府外的高公子没有等来司马妧的任何口信,更没能见到她本人,只等来了空空如也的漆盒和他最讨厌的顾胖子。
“我代妧妧谢谢高家的好意,药物和方子我们都已收下,高公子可以放心回去了。”顾乐飞依然将“高峥的好意“解读为“高家的好意”,对此,高峥勾了勾唇,并不多做辩解,只道:“此去路途遥远,你最好随行照顾她。”
顾乐飞本来是将漆盒亲自递给他的,高峥这句话一出,他往前递的手一缩,随即重重将漆盒砸在马车木板上,砸得坐在前头的马车夫都吓了一跳。
“高峥,你没有资格对我颐指气使地说这种话。”因为脸上肉多,顾乐飞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十分无辜可爱,可是这一刻高峥却莫名觉得这张胖胖的圆脸很是有些吓人。
“你在暗地里像虫子一样恶心地窥视她,又不甘自己被她忽视,于是某些时刻故意送上一些药品骚、扰她、为难她,名义上表达关心,实际的动机让人知道了想吐。”
顾乐飞压低音量,如毒蛇吐信般冷冰冰道:“如果你不想在她心中沦为这种跳梁小丑一般的龌龊形象,最好识相,有多远、滚多远。”
他字字诛心,恰好被本来想现在回家偷偷打包行李的中二少年赵岩听见,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日常笑眯眯的胖驸马竟有张这么毒的嘴。当即缩回脚来,乖乖转身去寻公主府的偏门。
这种霉头,不触为妙。
高峥被他的话噎住,脸青了红、红了白,他紧了紧放在膝上的手,忽而笑道:“你嫉妒了?的确,就算我配不上她,也远远比你好,顾胖子。”
一向温文尔雅的高大人毫不留情地嘲笑顾乐飞的身体,既然是从儿时就看不对眼的人,那么嘲笑当然是打击对方的必备技能。
顾乐飞并不生气,他高深莫测地看了高峥一眼,微微一笑:“我所能为她做的,远比你多得多。而且……”他扬了扬眉,脸不红心不慌地炫耀道:“而且她很喜欢抱我呢。”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暗示意味明显。而这种简直如孩子炫耀玩具一般的幼稚,让高峥的脸迅速青了下来,显然对于“抱”这个字眼,已婚男人都会有更深一层的理解。
当高峥青着一张脸,苦苦在脑子里搜索如何反击的时候,顾乐飞已迈着不像一个胖子的轻快脚步,转身回了公主府,圆嘟嘟的身体左摇右摇,仿佛是某种无声的炫耀。
哈,明天他便随司马妧出京办事去了,让高峥在镐京慢慢郁闷很多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