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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摔得挺疼,小男孩眼泪汪汪地看了她一眼,可他有别的要紧的事,没顾上傅落,爬起来再次顽强地伸出小爪子去抓他妈妈的衣服,带着哭腔继续央求:“妈妈我想吃冰激凌,可不可以?”
傅落倏地一愣。
母子两个在拉拉扯扯的争执中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傅落一瞬间明白了杨大校那句啼笑皆非的“孩子话”是什么意思。
她方才心里想的,竟然和那个路都走不稳的小东西是同一种句式。
傅落在原地呆坐了片刻,突然一跃而起,跑步回去了。
她一口气跑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给叶文林发了一条语音留言。
“师兄,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咨询你,你这回必须严肃靠谱一点。我想问,如果一个人的调令在报道之前被修改到了地勤,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调到太空军正编?”
叶文林没有立刻回,傅落知道,他可能又离开远程卫星的信号区去做日常巡视了。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简单洗漱后仰面躺在床上,片刻后,傅落想起了什么,起身按下了床头的一个小按钮,天花板上立刻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室内天文馆,漫天星河的仿真图出现在了她头顶,按着四季缓慢地旋转着。
傅落在一片星空下闭上了眼睛。
放弃或者执着,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和别人的建议、别人的许可乃至于别人的障碍,全部没有关系,她怎么能被人生中的第一步吓得畏缩不前呢?
夜幕
第十五章
2429年10月17日。
这一天被永远地载入了史册。
清晨,北京时间6:30。
傅落收拾了行囊,以一种让她父母都觉得不安的、异样的平静,接受了临时修改的调令,前往离家一百六十公里的太空作战部地勤处报道。
她没有拿很多东西,除了一些随身的生活必需品外,只带了手机和大容量的阅读器,把叶文林两次留给她的资料全部拷了进去。
离家时,她的头发还没有经过部队的统一修剪,而短发已经过耳,显得柔软而有光泽,制服也没领,穿的还是学校里的那身——至于罗宾老师送的“将军”,她最后还是留在了家里。
“我还不是将军。”
她这么交代完,拎起行李,又对汪仪正和付小馨说:“大一见习的时候我去过地勤处,认识路,不用送。”
而后,她就带着这无比简单的行囊走了,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载她去了汽车站。
她步履坚定,似乎一次头也不打算回。
太空作战系的校服是天青色的,早就被她洗得发白,平整坚硬的肩与后背看起来就像一块经年历久的青石。
付小馨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爆开了,她猛地甩开汪仪正的手,大步追了上去:“落落!”
傅落把行李丢进车里,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被已经长长了些的刘海压住了半边眼眉,显得平时愣头青似的眉眼柔和了不少。
“别送了,”傅落简短地说,“我放假就回来。”
说完,她就挥挥手,钻进了车里。
出租车“嗡”地一声,打开掠地器,在离开他们家门口的小路后,升到了空中高速中。
旋即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