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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书房门一直关着,在屋里没出来。”
唐昀玉过生日,邀请林沉畹、汪寒雪、秦谷芬去她家里。
放学后,几个人搭方家的汽车去唐昀玉家,方家的汽车把她们送到唐公馆,林沉畹最后一个下车,方崇文说;“畹妹妹,我在这等你?”
“崇文哥,你回去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四个女生进了唐公馆大门,唐昀玉的父亲在洋行做事,母亲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字,还有一个弟弟。
唐母和一个女佣在客厅里摆好蛋糕,几个女孩子吃蛋糕,都喝了点甜酒,畅谈理想,秦谷芬说;“我的理想是将来跟男人一样,为国民服务。”
汪寒雪充满激情像朗诵一样,“我要去上海,上海是最繁华的都市,十里洋场……”
秦谷芬问唐昀玉,“你呢?你最想做什么?”
“我母亲让我毕业后结婚,我自己想念书。”
“林沉畹不用说了,一定是跟方崇文在一起。”
青春总是充满浪漫的激情和幻想。
从唐昀玉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夜色下的琛州,灯红酒绿,电车在街道穿梭,秦谷芬家离唐昀玉家隔两条街,汪寒雪家稍远,要叫黄包车回去。
林沉畹要搭乘电车,看见街角停着一辆汽车,她经常坐,熟悉,那是方家的汽车,林沉畹小跑过去,方崇文从车里下来,招呼,“畹妹妹。”
林沉畹跑到跟前,“崇文哥,你一直没走呀?”
“我怕你回家太晚,我不放心。”
“崇文哥,你还没吃晚饭吧!”
想想自己坐在暖烘烘屋子里的壁炉旁,吃着蛋糕,方崇文枯燥地等在车里几个钟头,林沉畹内疚,她应该想得到,方崇文肯定不能走,要等她出来的,他几时撇下她不管过。
“我不饿,上车,我送你回家。”
林沉畹上车,汽车开到唐公馆门前,把秦谷芬和汪寒雪捎上。
秦谷芬上车说;“方崇文,我以为你早走了,原来你还在这里等林沉畹,我们今天如果不出来,你要傻等一晚上。”
方崇文坐在前排副驾驶,后视镜里映出他的脸,正看向后排最里面的女孩,“你们一直不出来,我不好进去问问,难道唐家人还能把我赶出来?”
汪寒雪感情丰富,悄悄对林沉畹说:“我都被方崇文感动了。”
两人当面调侃,林沉畹害羞,不说话。
秦谷芬的家先到了,汽车又开了十几分钟,绕了一段路,把汪寒雪送到家。
汽车又往回折,刚入夜,华灯初上,汽车驶过,林沉畹看见街角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叫了一声,“停一下。”
司机把车停住,林沉畹跳下车,走到卖烤红薯摊,挑了一个烤得焦黄的红薯,用纸裹住。
方崇文坐在车上,看林沉畹朝汽车快步走过来,大概刚刚烤出来的红薯烫手,她两手来回倒着,方崇文跳下车,接过她手里滚烫冒着热气烤红薯,给她拉开车门,待她上了后排,自己随后跟她坐在后排。
汽车行驶,林沉畹爱吃烤红薯,方崇文把红薯皮剥了一半,留下一半没剥皮,方便她拿着,纸垫着递给她,林沉畹轻轻推过去,“崇文哥,我给你买的,我在唐昀玉家吃了好多蛋糕,吃得饱饱的,你快趁热吃了,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