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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微按灭电视,坐到路辛身边问:“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破坏他人婚姻,还逼对方抛妻。
幸好没有孩子,否则罪加一等。
路辛没有神采地抬起眼皮:“你又道德卫士上身?”
“……这不是我要不要当道德卫士的问题,而是你这么做确实不对。路辛,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刻,破坏他人婚姻都是不道德的。”
路辛冷笑。
“道德?为什么人人都要同我讲道德?这世上有几人不知道德为何物,又有几人真能百分百遵守?我按时缴税,遵纪守法,定期做慈善,我哪里做不对?”
“你别转移焦点,事情一码归一码,你是好公民和你做人情妇不冲突。”
“怎么,你想代替电视机里那些人教训我?是觉得他们骂得还不够狠吗?!你以为这些人骂他骂我真是因为他们看不惯吗?不!我告诉你,这些人,一批抢热点博出位,踩着别人的尸体盼望着升职加薪!一批落井下石趁机搞死一个挡路的竞争对手!还有一批人,事不关己痛不在己身,就可以口诛笔伐大肆鞭挞,仿佛占据道德高位他们就可以忘记自己在生活中的那些蝇营狗苟假作一个道德圣人!”
叶子微辩驳:“别人的态度做法不是你转移愤怒的遮羞布,就事论事,你做小三是不是不对?”
“讲对错?沾上人性的东西怎么讲对错?”路辛坐起来,嘲讽道,“大家都一样的,火不烧到屁股就不知道感同身受,针不扎到自己身上就能振振有词分是非黑白。”
“……你还希望我理解你?”
路辛嘲讽地打量她:“你不行,你是假圣人,真君子,活在温室里的小花朵。你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我。”
叶子微气结:“……不管怎样,我有我自己的原则!”
路辛敛起嘲笑,咄咄逼人道:“你那点原则拿社会上滚一圈算个屁?你以为你为什么能独善其身干干净净?因为你命好运好,以前有父母,现在有梁为,时时刻刻有人宠你爱你,给你庇护,保护着你那点易碎真空的理想主义,什么都不用自己去挣!微微,我说过不要拿我和你自比,我和你不同类!不,应该说你和大多数人不同类!大家都在拿命挣扎,只有你有时间看别人挣扎再留几滴鳄鱼的眼泪!”
“……鳄鱼的眼泪?”叶子微难以置信。
路辛当即意识到自己失言,她抿住唇,不再作声。
“……恶语伤人,我们都冷静下吧。”
叶子微起身离开,临走前打开吵吵闹闹的电视机,使这个家不显得那么寂静空旷。
但她也有坏心,留了那档娱乐新闻节目没有换台,要路辛好好感受世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梁为就在楼下等她,看着她情绪不佳地上车,一言不发地拉安全带,系扣。
他想了想问:“谈得不愉快?”
叶子微本来不想埋怨,可被他一问当即便觉委屈,垮了脸把二人的争执一五一十奉上。
梁为安静地听完,他斟酌词句:“对你的朋友我不想评价,不过她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叶子微瞪眼:“什么道理?!”
“比如,与人性有关的事确实很难用简单的对错来定义。”
“……梁为!你这是为自己以后犯错做铺垫吗?”
梁为瞥一眼过来,捉住她的手,好笑道:“我为你做铺垫还差不多,如果你以后……”他忽然停住这个话题,生硬地转折,“但她这件事有没有上升到人性高度尚值得商榷,所以你是被她绕进去了。”
叶子微似恍然大悟。
梁为好笑地揉捏她的手:“没想到能言善辩的梁夫人也有中招的时候。”
叶子微气哼哼地抽回手。
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叶子微从包里提出手机,是姐姐。
莫名有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