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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看到吧?”沈伯允问。
沈福道:“没人。我等二爷离开后马上就拿过来了。锦盒还留在原处。”
沈伯允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打开信,里面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话语。看到这句“先自少年心意,为惜人娇态,久已愿成双”时嘴角闪出一丝讥笑,这是沈仲凌向她表白心意吗?可笑世间,无以为业,何能有家?!他倒要瞧瞧他们是不是果真人生只有情难死!
抬手将信燃了,那纸一入火中,瞬间成灰,纷飞风中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沈伯允慢慢转动轮椅去厢房里。亚修已然睡着,梦里犹自带着几声委屈的抽泣。绣文见他进来,怕儿子又要挨打,慌得站起来。
沈伯允却轻轻挥挥手。绣文见他面色淡淡,不似还有气,便放下心来。
他转到床前,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肿胀还没消下去,被人这一摸,大概又疼了,却没醒来,只是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他低声细语:“爹对不起你。”绣文也没听分明。
第二日清早,凤竹拿了药去给婉初换药,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地上放着的锦盒。她捡了起来,推门进了婉初的房间。
婉初已然起床,望着窗外春色,脸上一片迷茫。
“小姐起了?刚才听福伯说二爷去通州治军了。”凤竹把药放下,倒了杯茶给她。
婉初接过茶胡乱地“嗯”了一声。
“二爷昨天没来吗?”凤竹问。
“来了,我怎敢见他?怕是他要猜疑我又在耍性子了。”婉初无奈地笑了笑。
凤竹莞尔一笑,将锦盒摇了摇:“那这可就是凌少留下来的了。”说着把锦盒递给她。
婉初接了打开,里头躺着一串紫玉手链。一半是紫玉珠子,另一半是镶了钻的白金镯子。婉初戴在手上,很是合衬。
凤竹看了忍不住说:“二爷好眼光,这个款型又时髦又好看。”
婉初掩唇笑了笑,想起什么似的,强忍着疼,起身坐到桌前,提笔斟酌了半晌,写了封信。写好、封好了便交到凤竹手里:“等下帮我送封信。”
凤竹低头一看,收件人是沈仲凌,少不得又打趣了她几句。手脚麻利地给婉初换上药,拾了换洗的衣服,凤竹便出去吩咐下人给婉初备饭,在前院里正好遇到沈福。
“福伯,今天这样早?”凤竹笑嘻嘻道。
沈福见了她也是慈眉一笑:“丫头来给婉小姐传饭?”
“可不是!不过,还有更紧要的事情。”凤竹调皮地把手里的信在他面前挥了挥。
沈福瞧见信上的名字,便说:“这是婉小姐给二爷的信吧?”
“可不是!昨天小姐受着伤不敢见二爷。怕是体己话一句都没说上,这不早上忍着伤写的信。”凤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