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广霆那边不提正事,姚洲也若无其事地应付着。这期间林恩一直乖乖跟着姚洲,时不时有一两个Omega主动过来请姚洲喝酒,搁在过去姚洲是会喝的,这一次他却不接对方的酒杯了,反而问林恩,“让喝么?”
林恩心思敏锐着,揣摩出姚洲的意思,摇头说,“不喝了吧。”
他就轻轻的一声阻拦,姚洲竟也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摆摆手让几个Omega知难而退,不忘说上一句,“家里夫人不让喝酒,听见了吧。”
就这么几次下来,姚洲只喝了平常一半的量,宴会开到晚上十点,他一直很清醒。
深夜场开始以后,场内的灯光转暗了,一些衣着暴露的舞者陆续上台表演,宾客的注意力渐渐集中到台上。
姚洲一行人站在舞池外围,这时候陈尤领着人过来了,请他们去包厢坐坐。
高泽和兰司站在原地没动,陈尤有些讨好的躬着上身,所有人都在等待姚洲移步,他却先看向了坐在身后的林恩。
经过这一晚的适应,林恩这会儿已经放松下来。他在距离姚洲一臂之远的一张高脚凳上坐着,很有兴致地望着台上的热舞。
迷离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也落在他眼里,姚洲看向他的那一瞬,林恩唇角挂着笑,似乎是因为待在姚洲身边而觉得安心。
第20章卸左手吧
姚洲上前一步,没和林恩交流什么,直接就将他从高脚凳上托了下来。
东区的人眼见这一幕顿时都傻眼了。高泽和兰司在来的路上见得太多已经习惯,各自背着手,冷静地站在两旁,连眼神都没避一下。
陈尤在前头领路,姚洲一行四人跟着他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外面的歌舞声喧闹声渐渐消退在隔音墙后。包厢门打开了,里头不是多么明亮的环境,邢广霆坐在皮沙发里,身后立着七八个打手,气势很足,在他跟前还跪了三个人,双手都被缚在身后。
林恩对于眼前的场景毫无防备,一下敛了笑,脚下也顿了顿。
姚洲揽住他,把他往前带,邢广霆站起身来,沉着声说,“姚老板,这边坐。上次的绑架是个误会,今天你来得正好,我让这帮人给你当面赔罪。”
姚洲面色自若地走到沙发边,林恩被他揽着,也一同坐下了。直到这时林恩才明白过来,今晚这场宴会是别有用意的,姚洲事先什么也没告诉他。
那三个跪着的人不单双手被缚,眼睛也被蒙住,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林恩头一回经历这种场面,有点不敢看那三个人,只听得姚洲对邢广霆说,“邢爷,照说这种事我经历得多了,也可以给东区一个面子。但他们绑走的是我新婚的夫人。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受了伤,被人拿枪抵着。”
姚洲顿了顿,眼色沉下,慢慢说出最后一句,“这就不是小事了。”
林恩在他说话的同时,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些难以置信。
原来是这样,林恩心说。这不是一个把自己介绍给人认识的社交场合,而是要借他的身份达成某个目的。姚洲早把一切都算到了。
邢广霆大概没有料到姚洲不松口的理由竟然是因为林恩,他的视线转向那个坐在沙发里Beta,继而想到今晚的宴会上姚洲似乎是处处顾及着林恩的感受,和婚前纵情声色的样子全然两样。邢广霆一下子也有点拿不准了。
——从订婚到婚后这也没几个月,敢情这林家小少爷是在姚洲那里是有了分量?
邢广霆装作关切地询问林恩,“林少爷,上次的事是我手下人莽撞造次,让你受惊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林恩摸不清这里头的水有多深,事先也未得姚洲授意。他试着忽略掉心里那种刺痛的感觉,警惕地没有接话,只以沉默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