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一颗接着一颗,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轻轻打在那只被岁月温柔抚摸过的玉镯上,又沿着细腻的玉质缓缓流淌,最终与手腕上的肌肤融为一体,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这玉镯,曾是他赠予的定情之物,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与最暖的慰藉。
“我好想你……”原着再次呢喃,这四个字,简单却重如千钧,包含了千言万语,是他心中最真挚的情感流露。他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染红,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泉眼,源源不断地涌出无尽的悲伤与思念。他凝视着玉镯,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觉她仿佛就在身边,却又遥不可及。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玉镯的温润与手腕的凉意是那样清晰。原着的心,在这一刻被思念撕扯得支离破碎,但他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这份情感将自己淹没。
原着闭上眼,让泪水继续流淌,仿佛这样就能让心中的痛苦减轻一些,让思念的潮水暂时退去,然而当再次睁开眼时,那份思念却更加汹涌澎湃,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阻挡。
原着不由的叹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哦?你在这里啊!长月!”原着又听见了不想听见的声音。
怎么了?谢从幽,”原着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烦,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但眉宇间还是微微蹙起,仿佛一层淡淡的阴云悄然笼罩,他的眼神在谢从幽身上快扫过。
“我听街坊邻里议论纷纷,”谢从幽的声音柔和而关切,仿佛春风拂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说你一踏入城门,便被皇上的使者匆匆召去,那架势,让人不由得心生忧虑。我心中焦急万分,生怕你遇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麻烦或是危险。”他边说边在原着对面坐下,目光紧紧锁在原着的脸上,
原着看着谢从幽,之前只是见了黑影,外加鹇和姜止提及过,并未见到谢从幽真面容,如今看起来谢从幽长得确实英俊不凡。
谢从幽身姿挺拔,肩宽腰窄,步伐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贵气与风度,眉宇间,两道剑眉斜飞入鬓,英气勃勃,眼神深邃而明亮,鼻梁挺直,线条流畅,与下方薄厚适中的唇瓣相得益彰,笑起来时,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仿佛春风拂面,他的脸庞轮廓分明,既有阳刚之气,又不失文雅之风,一头乌黑的长,被精心束起,以玉簪固定,几缕碎随意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不羁与潇洒,他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透露出长期习武或劳作的痕迹,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衣襟随风轻轻摇曳,衣袂飘飘间,更显得他身姿卓越,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一种从容。
谢从幽是原着创办除妖阁第二年从乱葬岗里捡来的。
那是原着第一次接触到乱葬岗,应该说比较血腥的乱葬岗,他去往北海时的路上,途经一片乱葬岗,名为乱墟之墓。
原着一直以为乱葬岗就是一片坟头,但是原着所看见的乱墟之墓并不这样。
乱墟之墓静静地躺在无垠的荒野之中,四周被枯黄的杂草和扭曲的树木所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与悲凉。
阳光在这里似乎也变得吝啬,只能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离的光影,为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几分阴森与诡异。风,偶尔掠过,却带不起一丝生气,只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那些无辜亡魂的低泣。
乱葬岗上,墓碑错落无致,有的早已风化得模糊不清,只留下斑驳的痕迹,有的则断裂倾颓,半埋在泥土之中,更有许多无名之冢,连一块象征性的石碑都没有,只是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成为永恒的谜团。
夜晚,当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之下,乱葬岗更是变得阴森恐怖。月光勉强照亮这片荒凉之地,却更显得苍白无力,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嚎叫,或是夜风穿过枯枝败叶出的呜咽声,都让人的心灵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栗。
原着本身就不怎么害怕鬼,所以他走在乱墟之墓里并不害怕,原着身穿红衣,脚踩黑色布靴,右耳系着红绳铃铛耳饰,桃花树枝将头轻轻绾起来,桃花花香还残留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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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原着走到一个无名塚的时候,只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闭着双眼,浑身伤痕累累,衣衫褴褛,正蜷缩在那冰冷的坟头上。
原着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确定还活着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安抚:“喂,死了没?”
冬日的古时一般人家是没有厚衣服的,寒风瑟瑟,小孩抱着膀子,躺在坟头上,不停的颤抖着,
原着摸了摸小孩的身子现是烫的,于是又摸了摸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如同火炉一般,瞬间让他意识到小男孩正着高烧。
“这孩子病得不轻啊。”原着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原着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用双手轻轻地将小男孩的身体翻转过来,以便更仔细地查看他的情况,在这个过程中,他更加确定这是一个小男孩,并且他在这个小男孩身上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小男孩在昏迷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仿佛仍在梦魇中挣扎。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原着的心被深深触动,他知道,这些梦话不仅仅是小男孩内心的恐惧反映,更是他过去经历过的恐怖记忆的残留。
原着迅从自己的包裹中翻找出一个精致的药瓶,这是他上学所学来的知识,凭借着他零星的生物化学的知识配制而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从中取出一粒色泽温润、香气扑鼻的药丸。
原着轻轻地将药丸送到小男孩的嘴边,耐心地引导他张开嘴,将药丸缓缓喂入。小男孩虽然仍在昏迷中,但本能地做出了吞咽的动作,药丸顺利地滑入了他的喉咙。
喂完药丸后,原着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拿出自己的水壶,轻轻倾斜,让清凉的水缓缓流入小男孩的口中。
小男孩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是在努力吞咽这生命之水。原着的动作温柔而细致,生怕弄疼了小男孩。
做完这一切后,原着静静地坐在小男孩身边,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药效的挥。
原着将小男孩背起来,小男孩的身体轻盈却瘦弱,仿佛没有多少重量,然后背了十里路来到一处废弃的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