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大将军亲临,不知有何要事需与在下商议?”姜岁沉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敬意,他缓缓迈着步伐,每一步都尽显其温婉如水的淑女风范,他轻撩衣摆,于床榻边缘优雅落座,目光温和而深邃。
原着在对面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椅子与床榻之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他直视着姜岁沉,“我此行,实则是为了向姜先生打听一件关乎空桑国的大事,长公主的死讯。此事在坊间流传甚广,却似迷雾重重,难以窥其真相。”
姜岁沉闻言,面容微凝,他轻抚衣袖,似乎在斟酌言辞,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关于长公主的离世,实乃我春莺馆所不知之事,皇宫之内,消息封锁严密,外界难以窥探其内情,我虽身处这繁华之地,却也难逃信息闭塞之困。”
原着闻言,并未显得过于失望,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更加专注地落在姜岁沉身上,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能否请姜先生为我详细讲述一番,长公主自嫁入进来之后所经历的那些日子?”
姜岁沉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大将军,您所问之事,实则是出了在下的所知范围。空桑国的长公主,自三个月前嫁入我国,其行踪与面貌,对于像我这样的外人而言,皆是谜团重重。更何况这消息仿佛一夜之间自天而降,来得突兀而猛烈,连宫中都未能及时对外公布详情,更何况我们这些身处市井的人呢?”
原着闻言,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一抹迟疑之色,他未曾料到,连春莺馆这样消息灵通的地方也对此一无所知,他沉吟片刻,最终缓缓开口:“连你们春莺馆都拿不到的消息?”
姜岁沉点了点头,他问道:“敢问大将军可知你国长公主相貌和姓名?”
原着闻言,蹙起眉头,他来空桑这几百年,当上大将军也就这几年,他回想起自己在空桑国的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在了征战沙场之上,对于宫廷内的种种,确实知之不多,“可能是我常年在外征战,对于国内事务的关注不够细致吧,我不曾知道当朝皇帝的长公主的名字和相貌”说到这里,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姜岁沉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大将军不必过于自责,世事纷扰,人各有志。您心系国家安危,将一腔热血都洒在了边疆之上,已是难能可贵。至于宫廷内的那些琐事,不了解也实属正常,毕竟我们春莺馆虽以消息灵通着称,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说着姜岁沉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大将军,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又怎么可能知晓呢?”
原着听闻姜岁沉此言,眉头不由自主地蹙得更紧了,他意识到连春莺馆这样以消息灵通着称的地方都对此事一无所知,这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定是非同小可,远非寻常之事所能比拟。
原着的脑海中迅闪过种种猜测与推测,最终,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这或许是妖怪所为。
原着心中已有了决断,他深知要揭开这谜团,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便是亲自前往皇宫一探究竟。想到这里他目光看向姜岁沉,却现对方似乎对整件事情的了解并不比自己多,原着心中虽有一丝失望,但也很快释然,毕竟春莺馆虽消息灵通,但并非无所不知。
原着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来,姜岁沉见状,也连忙跟着站起身。
“长月大将军,您不必心急。”姜岁沉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缓缓说道,“虽然我现在无法给您更多的信息,但请您相信,我们春莺馆一定会全力以赴,找出这条线索的。毕竟,这是您委托给我们的事情,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说着姜岁沉微微欠身,向原着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与承诺。
原着闻言,眉头微蹙,他深知此事的复杂与危险,不愿让无辜之人卷入其中,“不必,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他再次强调,“其中涉及的东西太过危险,我怕会连累到你们。”
然而姜岁沉却并未因此而退缩。他走到原着面前,目光与对方对视,语气中充满了坚决,“这怎么能行?”他反驳道,“长月大将军,您是我们春莺馆的恩人,您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如今您遇到了困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若是此时我们退缩不前,那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说到这里,姜岁沉的语气更加恳切而真挚。
“更何况,”他继续说道,“我们春莺馆虽非武林门派,但也有着自己的情报网络与手段。或许在武力上我们无法直接助您一臂之力,但在查找线索、搜集情报方面,我们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请让我们为您分担一些压力吧,至少让我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好吧,”他轻声说道,“但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姜岁沉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您放心,”他回答道,“我们春莺馆做事自有分寸,绝不会给您添乱。”
姜岁沉深情地回忆道:“您当初在战场上,于烽火连天之中捡到了我,那一刻,您不仅救了我的命,更给了我重生的希望,让我这个原本无依无靠的孤儿,有了归属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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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您又亲自将我安排到了春莺馆,那里成了我新的人生。春莺馆的馆主对我视如己出,不仅传授我知识,更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在他的悉心栽培下,我勤奋学习,刻苦钻研,力求不负您的期望和馆主的教诲。”
说到这里,姜岁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去年,馆主离世,他老人家的离去让我悲痛欲绝,但同时也让我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在众位同僚的支持与信任下,成为了新任馆主。”
“如今,您亲自莅临春莺馆,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会面,更是对我过去努力的肯定与鼓励。您今日能来,我真的非常开心。”在姜岁沉的话语中,他不知不觉地将“在下”换成了“我”,这种称呼的转变,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哦……原来你是战场上那个小孩啊,”原着恍然大悟,他轻轻说道的说道。
姜岁沉一身女装让原着一时没认出来,即使姜岁沉穿了男装原着也认不出来,当初捡到他时完全是顺手的事情,交给春莺馆馆主也是央求着把他留下来并给他取名为姜岁沉,要不然原着就把姜岁沉交给没有孩子的大户人家收养了,没想到姜岁沉这么争气,短短几年时间不仅在春莺馆站稳了脚跟,还成了春莺馆馆主。
“既然您来了,何不再多坐一会呢?”姜岁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他温柔地看向原着,敏锐地捕捉到了原着脸上那一丝欲走还留的神色。
原着闻言,连忙推脱道:“不了,姜先生,我确实有要事需要处理。”原着显然不愿多留,因为他在姜岁沉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
姜岁沉似乎看穿了原着的心思,他并未放弃,而是再次开口问道:“那您找好住处了吗?这霁光城夜晚繁华,找到一处合适的歇脚之地并不容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央求。
原着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环视四周,夜色已深,灯火阑珊的霁光城确实如姜岁沉所说,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处合适的住处并非易事。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没……确实。”
姜岁沉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微笑。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来为您安排吧。我给您准备一间上房,保证您住得舒适安心,您放心您可以安心住下来,好好休息。”
原着思索片刻,他微微欠身,“好,那就有劳姜先生了。”
原着的话语刚落,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柔而有节奏的敲门声,紧接着一名身着淡雅服饰的侍女缓缓步入,她的步伐轻盈而恭敬,脸上挂着谦卑而温柔的微笑。见到姜岁沉与原着,她连忙卑躬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声音清脆悦耳:“请问有何吩咐?”
姜岁沉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转向侍女,“这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你带他去我们春莺馆的上等房间,务必让他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温暖。”说着他轻轻侧身,示意侍女注意站在一旁的原着。
侍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意,随即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次行礼道:“是,姜先生。”她转身面向原着,以更加谦卑的姿态,伸出一只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贵客,请随我来。”
原着微微颔,看了一眼姜岁沉,随后便随着侍女的引领,缓缓走出房间。
侍女轻盈地穿梭在春莺馆曲折蜿蜒的走廊中,手中提着一盏精致的灯笼,柔和的灯光在夜色中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带领着原着,一步步踏上通往顶层的楼梯。
随着他们的攀登,四周的喧嚣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清凉的夜风,携带着霁光城独有的花香与湿润的水汽,轻轻拂过原着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