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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齐波的心头一阵火起,偏偏又不好再说什么,年少之事,也谈不上什么光辉事迹,闹得人尽皆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将情绪发泄大半的容玦觉得好多了,剩齐波气鼓鼓脚步生风的离开。

容玦也拐过弯来了,既然齐澜是第一次选秀,这次必然是隆重的,连带着齐波齐深这些宗室也要从中选妃,不可能制止。

只是……齐澜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做太子的时候,就以强硬坚定,坚持原则获得群臣交口称赞,就连同熙帝看中他,也是觉得他公正廉明。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倘若他不愿意,没人能逼得了他。

容玦溜达了一圈,心里也就想明白了,转头回去找了齐澜。

虽然不上朝,齐澜却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听到元德禀告说容玦在外面等宣的时候,他是意外的。

“赶快让人进来,还有,快赐座。”齐澜连说几次,生怕下边的人动作慢了。

“不必行礼了。”看容玦进来就要动作,齐澜连忙让人起来,没说几句就让人赶紧坐下,放下手头的事务柔声问道,“阿玦有何事?”

自然是有正经事的。

容玦也不多话,简明扼要的将之前攻打匈奴的战况上报一遍。

四年前,乌达攻打云关,当时容玦随同大军作战,那乌达不过一场交锋失败便急忙退兵,撤得突然。彼时漠北只想赶紧结束战争投入春耕,并未多加在意。岂料,乌达修整完毕后,再次攻打云关,这次不一样,蛮金同样在宁关发动袭击。两边作战,漠北顾不及暇,容绪将戴衍孟家父子调往宁关,自己独自赴往云关抵抗匈奴。

结果云关城破,匈奴如同虎狼出笼,肆虐漠北。

这些齐澜都只知道,当时同熙帝病危,昏迷不醒,他采取王丞相的意见,将被监视的容玦放出定京,让他回去收整漠北。而后,同熙帝驾崩,齐澜大权在握,不断向漠北运送军需粮秣,还将冯修然调往漠北宁关,与蛮金对峙,让容玦得以调出更多的兵力同匈奴作战。

这是一次得当的配合,倘若容玦和齐澜两人不能互相信任,漠北之危也不会顺利解决。

“我爹,他是穿箭而亡的。”容玦道,“我不信第一支箭没躲过,第二支箭他还没能躲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容绪反应不及,身边的亲兵也不会让他继续中箭。

听了容玦的分析,齐澜也想到了,容绪身手不凡,身边的亲兵也不是一般人,必然是重重防护的,能让容绪在云关城还没破时就中箭倒下,且身边人也来不及施救,定然是第一支箭就有问题。

“还记得之前小白的异样吗?”容玦提起当初小白不肯飞离乌达营帐的事,“如今想来,应当是那个时候蛮金就和匈奴就有勾结了,甚至两方已经密谋用蛮金奇药毒倒我爹了。”

也许那个时候,就有蛮金人在乌达营中了,故而小白才会如此敏感。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了。”容玦回想往事,心口闷得难受。

“不干你事。当时就算你冲进去,也赢不了。”更不可能全身而退,齐澜安慰道。蛮金同匈奴明显是有预谋的,连最开始的撤兵,也是为了让容绪产生轻敌的情绪。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容绪猝不及防,也是自然的。更何况,如果当初容玦就折在那里,他更不能接受。

不过刚明白确定情谊,就要给人收尸,他做不到。

一想到容玦很有可能马革裹尸于战场上,齐澜的心绪就上下浮动不能平静。

昨夜春宵,帐暖情浓,耳鬓厮磨之时,只想溺死在对方如春水般的眸子里。如今清醒相对,只觉得情至深处,愈发见不得对方陷于苦难之中。

笼于袖中的手掌暗自握紧成拳,也亏得容玦一鼓作气攻入龙城,杀得王庭一个措手不及溃不成军,想来乌达也没料到容玦会这么猛,打着的是慢慢消耗折磨吞食漠北的主意。

“如今匈奴已经不成气候,乌达已经继位成为新一代单于,但是既然那个时候他们就与蛮金有勾连,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轻易了断。”容玦说起自己的担忧,“蛮金这次进攻宁关,已经是侵犯大齐边界了,既然他们是我们名义上的臣属,还请陛下对蛮金做出制裁。”

那个蛮金王也是顽强命硬,每次出事,都上折子哭诉自己年老弱气,命不久矣,结果熬过了一次又一次,同熙帝都没了,他还稳稳的坐在王座上呢!

“这是自然。”齐澜没有拒绝的道理。蛮金不除,始终是隐患。而且,他很喜欢容玦口中的“我们”,这让他无比确认,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蛮金之事,待前朝拿出个章程便实施。”

“如此,多谢陛下了。”容玦笑着行礼,起身就想告退,回头见齐澜神色轻松,笑眯眯放下一个惊雷,“听闻陛下要选秀,皇宫广阔,却只住陛下一个,难免寂寞空虚。臣先恭喜陛下了!”

“什么?”齐澜脸上尽是惊愕,“什么选秀?”

见容玦拍手就想走,他也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仪了,快步将人拉住:“选秀之事,我一再推却,你这什么话?”

“真的?”见齐澜急得都忘了自称“朕”了,脸上的着急也不似作伪,容玦眼珠子一转,再道,“我家先生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太子又是一国之柱石……你费尽心思才登得极位,若没有人继承,要有何用?”

子嗣传承始终是一块重石,悬吊在头上,随时能让人粉身碎骨。齐澜如今还年轻,朝臣不敢过多进谏上言,却也不能让齐澜一直放任后宫空虚。

“原来是为这个事。”齐澜有些哭笑不得,“选秀之事,我已言明不会纳人进宫,至于这夺嫡谋位……”

他深深的看了容玦一眼:“除了为实现胸中抱负,也有因为个别人的原因。”

个别人?看我做什么?

容玦拧过脖子,垂下长睫,不敢同齐澜对视。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反正人都到手了,齐澜也不逼,只让他自欺欺人去。

“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说了。”淡淡笑开,齐澜心情大好,“不过一个位子而已,谁做不是做,只要是齐氏子孙,能守住江山,不负天下,是不是我的血脉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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