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没在疾驰的风声里,双手象征性地挣了两下:“快放开,捏疼我了。”
周霆深下意识地一松,又心有不甘地收拢。叶乔的手腕被捏出一道红印子,没好气道:“也不用虐待人吧?”
被点了火的某人轻笑:“谁虐待谁?”
她才不打算讲道理,仰着脸直喊:“真的疼。”
周霆深一脚刹车在红灯前停下,双手举起她两条胳膊看,果真有红痕,低斥:“不作不就没这事了。”他没闹出车祸不错了,哪还分得出心管手下轻重。
叶乔听出他严厉语气里的埋怨,嫌道:“跟下半身动物干什么都是作。”
“你刚干什么了,嗯?你找个上半身动物试试?老子又不是残废。”
郁闷的语气引得叶乔发笑。
周霆深听不得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声,拽过她手臂,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到跟前,看进她眼睛里。叶乔这才稍稍严肃,眸光警觉地微微闪烁。
那目光像有实物,丝丝勾连入心,周霆深心神颤动,不由自主地覆上她柔糯的唇。他动作轻柔,没有丝毫的侵犯性,叶乔迷迷糊糊地没有躲,陷在环绕穴窍的温柔里。周霆深怕她抵触般,连探入她齿间的力道都柔和小心,含着她的舌尖轻挑慢吮。
绵长的亲吻到后来,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渐转暴戾,吮吻的力道愈发凶狠,缺氧的窒息感盘虬在她血液深处,熟悉的恐惧萦绕心头。叶乔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像斥责又像哀求,被他臂弯牢牢控制的身躯阵阵战栗,慌乱地抓住他肩膀用力。周霆深却仿佛失去理智,即便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也不为所动,紧紧将她抵上椅背,疾风骤雨般求索。叶乔在窒息的困境中挣扎许久,眼底都蒙上一层薄雾,直到后车按下喇叭催促,他才终于松手。
周霆深眸间忽晴忽阴,看着气息紊乱的叶乔,哑声道:“你知道那天在船上,我是什么感觉么?”
叶乔面色涨红,重重的喘息,艰难道:“什么?”
他回身面朝倾泻车流:“那天你们进屋的时候,我在那里。”
周霆深很平静地说出这句,重新起步开入车流,车速平稳,仿佛从没有过惊涛骇浪。
叶乔缓了许久才调匀呼吸,回忆她进了温绍谦房间之后。她为了戏弄那人,一开始热烈地迎合,首饰和纽扣散落一地。船上隔音极差,听在门外的人耳中,声响与一场激烈的性事无异。他那时候,就在那里?
她从短暂的错愕里抽身,觉得或许本该如此,不然他怎么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脸色那样阴沉,出口第一句便问她,是不是“被人赶出来了”。
一路沉默无话,周霆深间歇开口问她地址,叶乔乖乖答了。她横起来比谁都横,却也知道顾惜人,时机正好的顺从让他没有办法扮白脸到底。
积聚在高空的阴云终于落下,一路淅淅沥沥洒着小雨,驶入叶乔外婆家的旧式别墅区。
☆、第35章阿司匹林15
别墅区仿的是明清庭院,建制古色古香,紧邻大门甚至有一个花塘,有花鲤戏于莲叶间。
叶乔母亲出身书画世家,祖上在清代便考取过功名,父母皆是学界泰斗,自己生前也是知名的书画鉴赏家。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徐臧与叶家女儿相恋,受过叶家的不小压力,叶乔的外婆余德如曾大力反对这桩婚事,最终以入赘告终。只可惜红颜薄命,叶家姑娘刚过三十又五便香消玉殒。
因此,叶乔随的是母姓。
夜幕初降,许多往事都烟消云散,唯有今夜的细雨,倾洒在天地间。
大门留了一道缝,或许知道今夜有客会来。叶乔估算车窗外的雨势,疾步冲进去,应当不至于被淋得太过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