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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绯嫣咬了咬唇,问:“赵墨呢?”
“被拘留了十四天,出来就不见了,谁知道她在哪。”
“你们没有去找她?!”阮绯嫣瞪大眼睛,“你们说过,诱使她吸毒,报复叶乔,之后就给她一笔钱,让她戒毒的!”
男人荒谬地大笑:“小姑娘,你今年几岁?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用完的棋子还负责她下半辈子啊?”
阮绯嫣心乱如麻,左右张皇了片刻,便低头去解安全带。
男人按住她的手:“想去哪?”
“你管不着!”阮绯嫣甩开他的手,安全带一松,立刻打开车门。
刚刚下地,后座的两个男人早已下车候着,把她牢牢封在车边。
“你们做什么?!”
领头的也下车,呵地一声:“怎么,利用完我们办完事,就打算跑路?你以为你是哪根葱?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又是个雏,秦哥哪会陪你玩儿,还真拿自己当号人物了。”说着便将她拦腰抱进车里。阮绯嫣剧烈地挣扎,跪在车门边死撑着不进去,被不知是谁扇了一个耳光,后脑勺咚地一声撞上门框,眼睛刮过老旧门框上的尖刺,顿时血流如注。
她在剧痛之下厥了过去,软软歪在人手上。
打人的慌了:“这……这怎么交代?”
与此同时,车库的另一边驶来一辆车,前灯照向他们,尖利地鸣笛。
——“赶紧的,把人抛了,走!”
梁梓娆见那群人疾驰而去,才敢踩刹车,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簌簌发抖:“霆深……那边,那边好像有个人。”
周霆深透过车玻璃瞥一眼,觉得那身影尤其熟悉,下车去看。竟是阮绯嫣,她发丝凌乱,双目渗出的血从脸颊一直流到白色的大衣领上,不省人事。他凝眉,将人打横抱进车里,对还在发颤的梁梓娆命令:“开车,去医院!”
叶乔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周霆深。郑西朔来申请过数次探视,也被屡屡拒绝。倒是一个叫沈弈的陌生人要求会面,她却接受了。
来人风霜满面,见到她便连说“对不起”。
“赵墨她,太要强了,才会走这条弯路。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她被人落井下石,一直以为是你。其实后来我们都知道了,是许殷姗,她们都傍过同一个大佬,一直有龃龉,许殷姗出事之后就拉她做垫背。但是那会儿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听不进去,认定了是你,发作的时候就喊着要报复你。”
“她之前还请私家侦探跟踪过你,拍你的私人照片……”
叶乔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沈弈惊道:“怎么会呢?出了这样的事,你的家人,男友……”
“他们都很好。”叶乔打断他,“你不用觉得良心过不去。你不能接受她,抛弃她,都有你自己的理由,没必要因为别人犯下的错,觉得自责。”
沈弈怔怔道:“那你为什么要……”
“因为我最爱的两个人,都欠过一笔债。”
她说:“我替他们还。”
杨城的正月里下了几场大雪,年关萧条地过去。
转眼柳枝抽出新芽,池塘栖居暖鸯,春去夏至,风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