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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打量身上这件有点女性化的睡袍,黎晨远俊美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脸孔也气得煞白,”该死的杜邦云!根本就是在耍我嘛!”
“这种衣服……”拉扯着光滑的,在晨光下宛如溪涧般缠绕自己的腰带,黎晨远冷哼一声,”他没长眼睛吗?”
“轻飘飘,凉飕飕的,真见鬼!”刚拽起那打杆的波浪般的衣襟,黎晨远就感觉到很不好的视线,倏地抬起头。
正匆忙整理着衣物的酒店女侍,此刻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各个嘴唇微张,面浮红云地望着他,那一双双水润的饱含蔷薇色彩的异国眼瞳,像针一样剌到了黎晨远的神经。
两个男人同睡一间套房,在美国一定会被认为是”那个”的,而自己现在又穿成这样,真是雪上加霜,没”那个”都会被当成”那个”了,可恶啊……
一想到自己被她们看成了变态,黎晨远俊秀的脸孔猛地胀红了,可他又不甘心,气势汹汹地向前迈出几步,一把捋起袖子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穿睡袍呀?!”
女侍们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做自己的事。
“电梯都听见你的狮吼了,”杜邦云手提几只精致的纸袋,一脸不快地从玄关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模样温顺的金发青年。
黎晨远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走回床边坐下,”你买的衣服,我可不会穿!”
“你不穿?”
杜邦云拿着衣袋,走向他,众人都察觉到了那股旋起的阴冷的怒意,畏缩地低下头,暗渗冷汗,杜邦云是很少直接表露出自己情绪的,所以也更让人害怕,可唯有黎晨远,挑衅似的瞪着他,叫道,”不穿!”
几秒钟无言的对视,黎晨远的心脏紧张地打鼓,其实也有那么一丝害怕,那双暴君一样冰冷、恐怖的眼睛。
“哇!”以为会被打,杜邦云扬起手的时候,黎晨远惊骇地抱住自己的头,啪!谁知道,杜邦云只是将衣袋用力地甩到了地上!
“戴维,丢掉这些衣服。”杜邦云冷冰冰地对身后的青年说。
“呃?可这是董事长您……”戴维小心地看着他,”您挑了好久……”
“扔掉!”杜邦云沉下脸,”然后把他的衣服也剥掉。”
“哎?”发现那冷酷的手指正指着他,黎晨远瞪大了眼,”你开玩笑?!”
杜邦云没有理睬他,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这是相当明媚的一天,万里无云,远处,一些酒店的金属外墙熠熠闪烁,明晃而刺眼,微低下头,楼底的大型喷泉湍急而动,一道半圆形的彩带藏匿在水瀑的浅烟薄雾中,若隐若现。
黎晨远可没杜邦云那么悠闲,他就像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凶恶地冲着戴维大叫。
“黎、黎先生,请您……”戴维怯生生地捧着杜邦云交代的,要”扔掉”的衣服,走近黎晨远。
“小绵羊!你敢靠近我半公分,我就拿你的毛蹄煲汤!”黎晨远跳到床上,抄起枕头,作势要砸,”听到没有?滚开!”
“可是……”戴维有点委屈地望着杜邦云的背影。
“有种就不要搬救兵,我吃了你哦!”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很胆小,黎晨远窃笑,挑这种人在身边,杜邦云果然没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