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
“滚开!”雪无垠怒不可遏地甩袖,被凌厉真气打到的天澧摔出老远,撞在柳树上。
“首……”眼泪滚落,天澧看不清楚东西,肩膀脱臼了,腿也很疼,他站不起来。
“下次再见到你,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雪无垠冷冷地扫他一眼,嗖地一下,跃离开了。
破晓时分,庆州港口。
因为西北方海上的战局街不明朗,百姓们的心头也像压着沉甸甸的大石头,时刻担心夏军会沿着海路攻打过来,到时候少不得抛弃现有的生意买卖,收拾细软财物,举家逃亡。
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下,庆州热闹的街市景象早已不复存在,雄鸡已经啼鸣了三遍,街道小巷户户大门紧闭,就连临街的客栈酒肆也一样。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百年老客栈“杏村”的大门被拍得直摇撼,“来了,来了!跟催命鬼似的!”睡眼惺忪的店小二一边穿上短褂,一边骂骂咧咧地跑出来开门。
“一大早搞什么?你没瞧见门口贴的告示呀?本店只开午市!”小二不满地道,才开了半扇门板,来者就疾步而入。
“我要一间上等客房,这是住店钱。”男人抛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正好落在掌柜台上。
店小二手扶着门板呆立不动,吃惊地盯着男人那张无比英俊的脸、暗忖不像是本地人。
“愣着做甚!还不快招呼两位客人。”这不小的骚动也惊动了里屋的掌柜,这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拿起钱袋一掂量,乖乖!至少有二百两,在平时也少见出手这么阔绰的贵客!
“什么?两位?”这时候店小二才赫然注意到男子的披风下还包裹着一个年轻人,确切地说,是亲密地拥抱着他。
青年的脸也是少见的俊秀宜人,只是面色过于嫣红,满额浮着汗珠,见他双目微闭,呼哧呼哧喘息的辛苦样子,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要不要小的给这位公子请一位郎中来?”店小二好心地道。
“不用了,再备一些热水就行。”男人拒绝道,他打横抱起怀中步履不稳的青年,踏上通向二楼的台阶,店小二赶忙去给他们带路。
等一切打点妥当以后,店小二还很好奇地站在厅里,朝躺在里屋床上的青年张望,结果被男人不悦地一瞪,就吓得飞也似的奔下楼梯了。
“唔……”咚咚咚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让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欧阳子鑫睁开了眼睛,陌生的桃红色的床帐,让他微微楞了楞神。
“还很疼吗?”谢凌毅手持一杯加了细盐的温水,一边扶他起身。
“不……”欧阳子鑫小声地道,背后数道穴位被谢凌毅的真气封印,在体内四处流窜的针毒暂时控制住了,那折磨他好些日子的剧痛已减轻许多,只是……轻舔了舔水杯的边沿,欧阳子鑫就又想躺下来。
“喝这么点怎么行?你流了很多汗。”谢凌毅在床沿坐下,扶稳他的肩头后,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嗯?”欧阳子鑫困惑地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红唇就被谢凌毅吻住了!
“唔。”那温热的带着淡淡咸味的水顺着谢凌毅的舌头流下来,欧阳子鑫喉咙一动,不觉就全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