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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传言,假若他一直留在教会,且兢兢业业地一路高升,那罗马教廷很可能会诞生史上最年轻也最有钱的教皇。
但目前为止,阿德里安·隆巴迪在梵蒂冈和罗马仍显低调,没人知道他到底属于保守派还是激进派,或者和哪些枢机主教私交甚好。在外人看来,他最关心的似乎只有至高无上的天主,而不是梵蒂冈那些永无止境的内部势力斗争。
“……求您宽恕我们,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直到永远。阿门。”
在隆巴迪虔心地念完早祷词,并在胸前画十字的一刻,他那穿着黑色教衣的助理祭司步履匆匆地走进了花园,躬身用意大利语说了一些话。
隆巴迪的面色立刻变得阴郁不快,拇指揿下平板电脑的home键,关闭了《圣经》页面,并打开了加密的即时视频通信程序。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又高又瘦的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沉甸甸的黑框眼镜下是一双棕褐色的细长眼睛,杂乱油腻的红头发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洗了,而他裸露在白袍外的肤色异常苍白,甚至都透出了颈部青色的血管,因为他天生对阳光过敏,极少出现在户外。
青年的背后是一整面五公分厚的防弹玻璃幕墙,可看到他身后有十几个同样身穿白袍的年轻研究员在忙碌。
“教授,你说的‘只是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隆巴迪用意大利语说,他的声音虽低沉动听,却充斥着阴森的压迫感,令人寒战:“地图解读不能完成吗?”
“是的,主教大人。”青年有些紧张地回应,双手不时交叉相握,“那份莎草纸文书根本就不完整,它只是其中一部分,大概四分之一吧。所以就算我们修复了它,也无法解读它,除非,您能给我文书剩下的部分。”
“……”
隆巴迪闻言攥紧了手,手背上的青筋顿时狰狞地凸起,浑身上下迸发出更加阴冷的气息。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花费了上亿美元以及许多心思,才从卡埃尔迪夫家族的古文物研究所得来的莎草纸文书竟然只是地图的四分之一?
——不可能!
隆巴迪非常确信自己获得的情报没有被隐瞒或者作假,因为那些提供情报的人(包括他们的家人),是饱受了足够的折磨之后,才死去的。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兰斯·冯·卡埃尔迪夫公爵一开始就蒙骗了所有人,包括他身边的亲信。
“呵,不愧是卡埃尔迪夫公爵……竟留着一手!”
隆巴迪哧哧冷笑着,这次打草惊蛇后,他想要再得到其他研究所的地址就变得非常困难,除非他想冒着暴露自身的危险。
上一次有雪狼组织和帕西诺家族替他跑腿、卖命,这两者都是实力强大,且绝对不会出卖他。
因为隆巴迪知道雪狼组织许多肮脏得足以颠覆欧美政坛的秘密,而帕西诺,假若他撕毁协议,出卖他的话,那就是自取灭亡。
可是卡埃尔迪夫公爵的情报机构也不能小觑,若同样的伎俩再用一次,先不说能否成功,哪怕有雪狼组织做他的前锋和后盾,恐怕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也就是——若他想要得到完整的“地图”,就必须退回原处按兵不动,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