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你想想你的吃穿用度哪样比他们兄妹差?你是二姐,楠楠很多时候还捡你穿旧的衣服,即使她后来长的比你高了,骨架比你大了,那新衣服还是仅你先买,她缝缝补补,之后读了军校,一年到头穿的都是部队发的军装,她可曾抱怨一句?
你看你的三个孩子哪个不是我带大的?楠楠怀第一个孩子时,不就是因为帮我带刘敏最后滑倒,掉了孩子。之后很多年一直没有怀上,她可曾在你面前说了半句抱怨的话?你再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对楠楠是什么态度?这些都不说了。
郑爱英,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说那样的话,我老季家不欠你的,即使是亲生子女,我老太太被折腾了这么久,也要说一句,孩子你够了,这天下间的父母没有欠子女一辈子的。”
众人静默,一时都没了声音。
“那,那,”郑爱英突然有些害怕,委委屈屈的擦着眼泪,“刚才是我不对,那您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娘几个真的被童家逼的没有活路了。”
季老太说的很实在,“童海只是断了刘家几笔生意,没有赶尽杀绝。我看那,患难见真情,刘志少挣点,没那些闲钱花天酒地刚好可以和你安安稳稳过日子,多余的钱也是砸到他外面的女人手里了,你以为他公司开的再大,往后会留给你和孩子?他外面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其实对于郑爱英来说,她真是一个被洗脑很成功的女人,在她的心里世界里,她和刘志几十年的夫妻,不可能为了一时意气离了婚再闯新辉煌什么的,况且她也没那能力和豪情壮志。她是刘家人,刘家荣她便荣,刘家损她便损。
刘志外面什么样子她不管,只要刘志能给她优渥的生活,让她在人前高傲的抬头挺胸,她就足够了。所以季老太的话她压根听不进去,甚至还往坏处想是季家不想帮忙找的借口。
“妈,我们走!”刘彩突然暴躁的站起身,一头挑染的假发,横眉冷对扫了季家人一眼,“外婆,再怎么说在外界眼里我们母女也是季家的人,童海这次想对付的根本不是我爸,而是想打季家人的脸。季城,你还是不是男人?童海抢了你女人,你就这么忍气吞声无所作为?还任由童海继续欺负你姑姑和你表妹?”
“啪!”清脆响亮。
时间定格,刘彩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小白。
“啊!贱……”刘彩尖叫一声,突然发飙。
“啪!”白小白换了只手,凌厉的掌风,刘彩一头栽到了地上,足可以想见这巴掌打的有多重。
郑爱英嚯的站起身,可能是过于惊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滚,”轻飘飘的一个字,白小白用眼神指点着大门的方向,用意明确。
季老爷子季老太都傻了,嘴巴张了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安静的站在一旁。
“我和你拼了!”刘彩嘴角挂了血渍,目露凶光。从地上跳了起来,就往白小白身上扑。
白小白迅速出手,“啪!”又是狠狠一记,灵活的手指划过她的头顶,扯了她的假发套远远抛向了门口。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已然被圈入了一副坚实的胸膛。
季城抱着她仍心有余悸,刚才刘彩扑的凶狠,他虽隔的远,可敏捷如他还是第一时间将老婆抱进怀里,可未想白小白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刘彩抱着板寸头,又羞又愤,但那三个结结实实的耳光,已足以将她打懵,耳朵嗡嗡作响,刘彩惊惧交加,也不看任何人,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哭喊着就跑了出去。
郑爱英也是被吓到了,追着女儿跌跌撞撞的也跑了。
季家总算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一家之主季老爷子心思复杂的看了眼孙媳妇,他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该批评还是该褒奖,毕竟和家里人动粗是老爷子不欣赏的,但是郑爱英和刘彩的话也的确激怒了老爷子。
而且像这种情况,刘彩再出言不逊,他季老头也不可能像收拾亲孙子那样毫无顾忌的拿着鸡毛掸子跟着后面追着打。也许真是隔着一层的缘故吧。
老爷子没吱声,转身回了书房。季老太突的乐了,不过她可没时间和孙媳妇交流战斗经验,看老爷子那状态,估计是心思沉重难以排解吧,她得赶紧去开导开导老同志去。
保姆陈姐几步跑了过来,遥遥看着大门的方向,郑爱英母女已经走远了。陈姐对着白小白比了个大拇指,“打的漂亮!老首长就是太纵容他们母女了呀,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那!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不是亲生的,你怎么样都难免落人话柄。”
夜里凉风习习,灯光璀璨,季城搂着白小白的肩,一双大手将小白的手握在掌心,揉来捏去,像是在琢磨什么难以明白的事情。
“你有心事?”小白仰头看着他微皱的眉头。
季城低头俯视着她瘦弱的身子,表情纠结,“没,也没什么事。”
“我知道,你这是崇拜我了。”
季城迟疑道:“你,学过女子防身术?”
白小白眨巴了一下眼,这男人倒真会给她找借口啊,笑了笑,“算吧。”
“难怪,”季城吁了一口气,“你反应可真快。”虽然那敏捷的身手看上去真的像专门培训过,可是平白的去怀疑自己的老婆有意思吗?季城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夫妻就是应无条件的互相信任,若是用职业的眼光去揣度自己的媳妇,是不是有点太那个啥了。多伤感情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