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城阴雨蒙蒙,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镇江却是晴空万里。
在确定秘密交换以后的次日一早,趁着李航博外出有事的空档,蔺家主随意找了个幌子,开着他的日系小跑车来到南门大院,不顾田野的哭苦挽留,硬拉着余淮生师侄二人扬长而去。
“这样真的好吗,我看田野的那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说话的是余淮生,田野最开始坚持让余淮生带上自己,怎料看来人是自己家的小郎君后,便由提议变成请求,即便如此,最后还是被蔺家主无情地丢在大门后,余淮生斜视,后视镜里田野的表情可谓是丰富至极。
“余兄,莫要怜香惜玉,被那些美丽的外表欺骗了,特别是田野这种性感美人儿,我告诉你,她可不是个什么好鸟,每年有众多因为没做好工作,或是幻想借助某些女性魅力上位的女孩子,最后落她手里,保准生不如死,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我也自愧不如”开着车的蔺家主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今日也是将头发扎于脑后,身穿一袭深紫色麻质长衫,中控处搁着一顶黑色礼帽,整个人像极了清末电影中的武林高手。
“你好意思说别人,我看你才是个蛇蝎美人,啧啧啧”余淮生暗自腹诽道,一想到昨日蔺家主用戚太太的手掌作为烟灰缸灭烟的举动,再瞅瞅蔺家主绝美如明星的面容,蛇蝎美人也不一定指的是女人,男人长这样也可以。
“我看她那小模样儿应该是挺怕你的,连你眼睛都不敢直视,活像只受了气的小白兔子,呵呵”一梅师伯今天穿着客房中南相为她量身准备的一套衣服,有点类似昨日田野穿的学生装,只是下半身的裙子被改成了裤子,腰间斜挎卡通小挎包,甜美却很保守,很适合长相乖巧却已是高龄的一梅师伯,今日一梅师伯并未同余淮生一起坐后排,而是坐在了副驾驶,美其名曰是要看风景,其实就是想盯着点蔺家主,怕蔺家主一会儿又耍些小心思。
“得了吧,手起刀落就能取人性命的小白兔,哼”蔺家主从荷包中掏出一根雪茄,用专用的火机点燃,看了一眼一梅师伯,似乎是想起了一梅师伯不喜烟味,便将叼烟的手伸出窗外,手臂搭在摇下玻璃的车窗上,继而说道:“算了,还是那句老话,日久见人心,是骡子是马,你们多拉我们出来溜达溜达,不就能分辨了吗?”
“蔺家主,你是损起人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呀”一梅师伯成功地被蔺家主逗笑,捂着嘴巴,眼睛弯成月牙状,甚是可爱。
驶出青石板路,蔺家主没往昨日市区的方向走,而是将车左拐右拐驶上了一条公路,公路两旁绿林环绕,阳光斑驳地照射在车窗玻璃上,照到余淮生身上,邓丽君的声音从音箱中缓缓流出,有那么一刹那,余淮生甚至产生错觉,几人不是去办事,而是去郊游的好友,一切让余淮生身心放松,心情大好。
音箱中的邓丽君深情演唱:
那天起,你对我说
永远的爱着我
千言和万语虽浮云掠过
“槐生?”余淮生听见一个女声在耳边轻唤,很熟悉,甚至能感觉呼出的气息轻吹耳廓。
从南门大院到蔺家主所说的小镇古屋,怎么也有四十来公里的路程,路面情况很一般,照蔺家主的车速,多少得一两个小时才能到达。
一梅师伯、蔺家主皆为大能者,是能吸收天地灵气于体内用于己用的人,就算是日日熬夜,第二日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态也不会太受影响,而余淮生则不同,最多算是个颇有天赋的普通相士,连着两天熬夜,余淮生体力早已不济,再加上一个人躺在宽敞舒服的后排,一摇一晃,余淮生没一会儿便昏昏睡着。
“什么?”听到呼唤,余淮生被惊醒,一下坐直了身体,抹掉嘴角的梦口水,一脸懵逼的开口问:“师伯,是到了吗?”
“没呢,还早着呢,起码还有半个小时”一梅师伯也没回头,一边啃着从早餐盘子里边儿顺出来的煎饼,一边欣赏着与老家截然不同的风景,随口回答道。
“那你叫我做什么?师伯,我睡得可香可香了”余淮生清醒了一些,嘴巴上小声嘀咕。
“我就没说过话!”一梅师伯的嘴巴比脑袋快,此话一出,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了,猛地转头看向余淮生。
“师伯,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发慌”看着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梅师伯,余淮生有些心虚,笑笑。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梅师伯一下翻滚身体半跪在副驾椅子上,整个人向后压,再一次伸出自己白白嫩嫩肉肉的小手,指向余淮生,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想要看穿自己这个小师侄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