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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放下筷子,举起分酒器:“承蒙陈总不嫌弃,我再敬陈总一个。”
“哎,叫健哥。”陈思健一只胳膊揽着余鹤的肩:“要想好,大敬小,健哥敬你。”
陈思健喝酒上脸,脸色赤红,反观余鹤,只有耳尖微微泛出丁点血色。
余鹤放低酒杯。
在酒桌上有个规矩,和人碰杯时,为显示尊重对方,自己的杯口要低于对方杯口,陈思健比余鹤岁数大,论情论理都该是余鹤酒杯低,可这回余鹤手往下压的时候,陈思健居然也把酒杯往下放了一点。
只此一个动作,余鹤和傅云峥就知道,陈思健彻底上头了。
余鹤又把酒杯往低错一些:“健哥健哥,您敬我我都受宠若惊了,可别再抬举我了。”
陈思健不给余鹤反应的机会,举杯同余鹤一碰,这一下几乎平齐,而后闷了口酒,大着舌头说:“余鹤啊余鹤,我把你当亲兄弟,你还和我讲规矩,看不起健哥?”
“健哥太看得起我了。”余鹤见时机差不多,将话题往生意上绕:“我和健哥一见如故,多亏傅先生肯带我来,才给了我认识健哥的机会。”
“是是,多亏傅总搭桥引线,从今天起,你余鹤就是我弟弟,傅总就是我。。。。。。”陈思健摇了摇头,醉意上头,怕自个儿兄弟跟着傅云峥吃亏,居然把余鹤往傅总伴侣的位置上抬:“傅总就是我弟夫。”
傅云峥:“。。。。。。”
余鹤:“。。。。。。。”
天呀,他是不是把陈思健喝傻了,陈思健在发什么疯啊!!!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他才十九岁,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余鹤恨不能立即消失,喝了好几斤白酒也没红的脸刷一下红透,尤其是原本就有点微红的耳廓,红的几乎滴血。
傅云峥明明一滴酒也没喝,但许是满室的酒气沾染,他脸颊也微微发烫。
即便华国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多年,但傅云峥从没想过和余鹤结婚。
此时醉到发昏的陈思健贸然提出,傅云峥不由心神一荡。
这可能吗?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余鹤到能办理结婚登记的年龄,恰好是三年后,可傅云峥只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
他不该、也不能生出这种妄想。
然而当陈思健看向傅云峥再度询问时,傅云峥居然鬼使神差,说出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话。
傅云峥:“陈总说的是,我会对小鹤好的。”
一句话,三人各有各的心思。
傅云峥鬼迷心窍。
陈思健心满意足。
余鹤却一阵心悸黯然。
在他看来,傅云峥说的不过是搪塞酒鬼的场面话,是为了促成项目。
余鹤垂下眼眸,像被看不见的手攥住心脏,胸口阵阵缩紧。
果然商人重利,为了签合同什么都说的出来。
他难受极了,越发确定傅云峥此言不过是逢场作戏,傅云峥连陈思健都骗的过,骗他不是手到擒来。
如果傅云峥真的替他考虑,又怎会当着陈思健应下这些,完全是胡闹。
就像喝酒时会起哄酒桌上的男女喝交杯酒,充满了玩笑哄闹的意味,就算陈思健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傅云峥却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