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回楼上。”
昏暗房间内氤氲着温暖的春色。
一只劲瘦的手臂伸出来,摸到手机按亮屏幕。
余鹤看了眼时间,哑声说:“傅先生,到小年了,新年快乐。”
傅云峥侧过头,推开身上的余鹤,感叹道:“你是真能折腾,不来了。”
“耽误傅先生睡觉了,是我的不是。”余鹤垂首亲在傅云峥汗湿的额头上:“下次早点开始。”
早点开始?
傅云峥在心里算了下时间:“那就不用吃晚饭了,省顿饭钱。”
余鹤横抱起傅云峥:“周扒皮都没您心狠,我这一上工就是三个小时,还不给饭吃,我这还长身体呢,不吃饭怎么行?”
傅云峥向来风平浪静的双眸中掀起一丝波澜,语气称得上惊恐:“你还长什么身体?再长我可真是吃不消了。”
余鹤用鼻子蹭了蹭傅云峥的脸颊:“二十三窜一窜,我说的是身高,您想什么呢?”
傅云峥难得被余鹤噎了一下,他很狡猾的把话题绕回来:“就该不给你饭吃。不吃饭,你就没力气长个子,也没力气折腾三个小时。”
余鹤走进浴室:“别说一顿不吃,就是三顿不吃也不会耽误我工作。”用胳膊肘按亮电灯开关,在暖橘色的浴室灯下,余鹤又补充一句:“什么都不能耽误我工作。”
这话说的委实义正言辞,倘若不知道余鹤口中‘工作’是什么,还真能被他唬住,当余鹤是什么奋进不息的优秀青年。
自从余鹤搬进傅云峥房间,傅云峥卧室就添了一张单人软榻,每次工作结束沐浴后,傅云峥都会躺在软榻上,看余鹤换床单被罩。
刚开始,余鹤并不会套被罩,每次都要钻进被罩里和羽绒被芯决斗二十分钟,通过几个月的实景练习,现在换被罩手艺娴熟,只消三分钟就能套好。
五分钟后,余鹤完成换床上用品的工作,把傅云峥抱回了床上。
无他,唯手熟尔。
并肩躺在床上,余鹤双臂环着傅云峥,手脚摸摸索索地不老实。
傅云峥按住余鹤的手:“别闹了,明天傅家的亲戚会来拜年,得早起,你要不愿意见他们,就去别处玩。”
余鹤和傅云峥十指相扣“嘿,又打发我去别处,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哦,对对对,傅先生位高权重,我就是个。。。。。。”
余鹤话还没说完,就被傅云峥捏住了嘴巴。
傅云峥忍无可忍:“你怎么不是个哑巴呢?”
余鹤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奇也怪哉,傅云峥竟自听懂了。
他翻译着余鹤想表达的意思:“长了嘴就得说话是吧?”
余鹤瞪大眼睛,点点头。
傅云峥解释道:“那些亲戚也没什么可见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句话带着三五个目的都不算多。到时候全围着我说话,我看顾不到你,谁说个什么难听的,白让你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