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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生辰?”小槐后知后觉地凑上前,“太后不是早薨了吗?”
谢玖一僵,心头的火腾地烧了起来。“你说什么?!”
洛妃也愣在一旁,忽而咯咯笑了起来:“你这糊涂鬼究竟是死了几年?别是差个五七十年的老鬼,稀里糊涂的还找对食呢?没准人家早早投胎去了。”
小槐闻言顿时蒙了,欲哭无泪地望向谢玖。
“你们是说现在不是我那个年代吗?现在是哪年?皇帝是哪个?怎么会是这样呢?那我永哥呢?……我以前曾经见过永哥,后来再去找他就找不到了……”
“你什么都没弄明白,就不分昼夜死缠烂打要我帮你找人?!”
如果小槐有实体的话,谢玖真心想揪住她的衣领好好摇醒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槐张大嘴巴大哭,眼睛里不断流出透明的液体。后来,声音愈加凄厉,眼睛伴着流水甚至流出了几根水草。
“成天就知道哭,做鬼做成你这样,也真是稀罕。”洛妃忍不住毒舌。
可惜小槐专注哭着,充耳不闻。
谢玖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洛妃也忍受不了小槐没完没了的哭功,不知什么时候飘走了。
因为宫中只有花真和安春俩宫女,每晚都要打扫到很晚才安歇。大概三更时分,安春收拾停当后,才过来值夜。
说是值夜,其实就是陪睡。
花真胆子小,规矩又多,陪睡也只敢趴在床边,生怕一不小心犯了错,整夜都小心翼翼的,只要谢玖有一丁点儿动静,她就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瞪着两眼睛四处瞧。她陪的辛苦,谢玖睡得也辛苦。
安春则不同,谢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让上床睡,她就上床。私心里,谢玖是愿意让安春每天都陪着她。可想起前世,一宫妃和宫女之间**不清,被皇帝发配家庙,她未免被有心人利用,便想三个人一起挤张床。
谢玖想,这么多人挤一起,就算有鬼来吓她,估计她也不会那么怕。
可是,刚提个话头,她便瞧见花真又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跟防贼似的盯着她。想花真平日已经够担惊受怕的,跟着她这个根本没机会得宠的妃子也还尽心服侍,心中几分感慨,便将此事作罢了。
“美人,”安春服侍谢玖梳洗后,几番欲言又止。
谢玖被小槐的哭声吵的头痛欲裂,神色恹恹地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安春铺好被褥,犹豫片刻,才缓缓走到谢玖身边。俏生生的,一双杏目满是疑惑。“美人,你有听到哭声吗?”
她能听到?
谢玖笑:“你也听到了?”
“美人也听到了?”安春长舒口气,打扫时她隐约听到女子忽远忽近的哭声,寻问花真,花真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说什么也没听到。她还以为自己听差了,结果到了房间里,声音越发地明显。
好在美人也听得到,不然,她几乎以为她要被传为宁安宫第二个发疯的女子了。
“……美人……嗝……她……嗝,怎么能听到……哭……我……”小槐飘到床尾,斜对着谢玖边哭边问。
吱嘎,门开了。
谢玖和安春身体一僵,二人对视一眼,然后缓缓望向门外。只见花真抱着肩膀,可怜兮兮地挪步进来。“美人,我今天能不能也陪睡?”
安春捂着胸口,长舒口气。“你也听到了?”
花真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我躺到床上,总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就感觉声音越来大……我实在害怕……”
不是人哪。
谢玖暗叹,估计这话说出去,花真直接就晕过去了。